“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種事,老朽又豈會屑於說慌。”洛華哼了聲。
“洛洛有沒有提及那兩道長命鎖是什麼時候丟失的?”劉大公子沉聲問道。
劉大公子審問犯人式的問話,顯然是讓洛華很不爽,但是他卻罕見的沒有流露出什麼表情,反而是陷入了沉思。
許久,洛華才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記得有一次洛洛曾提起過這件事,她說,在你走之前,那兩長命鎖還在的。隻是你走後,洛洛曾一度想把那兩長命鎖扔掉。可是最終也沒舍得扔……隻不過,當她傷好後再找的時候,卻是已經怎麼也沒能找到。”
“會不會是有下人偷走了?”劉大公子問道。
“不可能。”洛華搖了搖頭,“當時洛洛的身份隱秘,能夠來小城這邊的,都是洛家的親信人物,根本沒人敢在洛洛的房間裏拿走東西。”
洛洛待產的時候,來往的都是洛家的親信,不會順走長命鎖。
那拿走長命鎖的隻能是外人。
而那個時候,見過洛洛的唯一一個外人……我倒吸了口冷氣。
“難道是他?!”洛華突然錯愕地說道。
“隻能是他!”劉大公子沉聲說道。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洛華問道。
“隻有他自己知曉。”劉大公子麵色有些陰翳地搖了搖頭,“此人身份之詭異,老夫活了近兩百歲,都沒遇到過這樣的人物。”
洛華有些不解地看著劉大公子,“難道你也遇到過他?”
劉大公子搖了搖頭,說道:“老夫已然近百年不曾涉世,自然沒遇到過他。不過老夫在山上也曾有所耳聞,十年前,一個叫胡來,胡先生的人橫空出世,以蓋世之資橫掃整個陰陽玄學圈子,被譽為近十年來新生代的第一人。”
“此人是什麼模樣?”洛華問道。
“和這小子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劉大公子說道。
洛華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凝視了片刻後,點了點頭,“雖然時隔多年,但老朽依稀記得,洛洛姐待產時那人來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就算不是,也有七八分程度的相似。”
接下來,是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劉大公子低頭撫摸著墓碑,像是握著情人的手;洛華則是眉頭緊鎖,怔怔地盯著洛洛的墳丘,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傍晚時分,西落的斜陽把我們三人的身影都拉的很長很長時,劉大公子才開口說道,“小華,晚上跟我走,我幫你把餘下的火毒徹底清除掉。”
“你不怕我傷好後找你報仇?”洛華神情閃爍。
“老夫什麼時候怕過你尋仇?”劉大公子嗬嗬了兩聲,“笑話,老夫昨日沒給你徹底驅除火毒是因為老夫昨日沒休息好,導致精力有些不濟。”
洛華同樣嗬嗬笑了兩聲,“隻是精力不濟?”
劉大公子老臉一紅,居然是沒再說話。
經由洛華的提醒,我才想起昨日的劉大公子,其實是有不少迥異於平時的狀況。
最終洛華沒有拒絕劉大公子的提議。
三人回到小城找了個館子吃過飯後,就又回到了昨日住宿的賓館。
我們這邊前腳剛進門還沒休息了十分鍾後,林動就已經站在了門口。
林動是和付小山一起來的。
進門給劉大公子和洛華問過好後,林動就盯著我,麵帶苦笑,“胡來,你知道不知道付平的真實身份?”
不等我說話,他就接著說道,“付平的真實身份,就是付小山的堂兄。”
付小山的堂兄?
雖然我之前猜測付平姓付,付小山也是姓付,兩人說不定會有什麼關聯。但是卻沒想到,付平和付小山居然是堂兄弟。
“而且,他就是付小山大伯的兒子。”林動說道。
我猛地一驚。
林動透露出來的這個,可謂是超級大猛料。
付小山的大伯是死在了付黛的手中,而付黛的死,則是和付小山的大伯的兒子有著一定的關係。
這些都不算是重點,重點是……付黛的死,就有那位胡來,胡先生的身影。
很有可能,付平是見過那位胡來,胡先生真容的人。
可是這樣一條曾擺在我們麵前的線索,結果被我們自己給掐斷了。
“怎麼了?”劉大公子察覺到我神色有異,便湊過來低聲問道。
我歎了口氣,聲音壓低了幾分,說道,“我要是猜測沒錯的話,夜朦朧的老板付平,極有可能見過胡來,胡先生。”
“付平呢?”劉大公子問道。
“昨天下午死了,被人用極其精妙的手法,剔骨油炸火燒後殺死的。”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