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恢複了我熟悉的喝法,我才是鬆了口氣。
“怎麼,你小子是不是巴不得老夫死去?”劉大公子抬手把瓷碗遞給我的時候,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我,問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連忙說道。
“沒有就好。”劉大公子點了點頭,“曾經對老夫動過這樣心思的人,現在基本已經都死玩了。而老夫依舊還好好地活著。”
開什麼玩笑,你可是活了一百多歲的人!有幾個能和你這樣命長的……
隻不過這話我也隻能是心裏吐槽下,沒敢說出來。
劉大公子喝過一碗血酒後,氣色明顯好起來很多,好到我都有些懷疑,剛才他的那股子虛弱是不是特意裝給人看的。
至於是裝給我看,還是裝給那位離開的老人看,就不得而知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隻是怔怔了些許,劉大公子就開口說道,“小子,你是不是在懷疑老夫剛才在裝?”
“啊——”我啊了聲。
猝然被說破心中所想,我都是有些沒回過神來。
“啊什麼啊,大驚小怪的。”劉大公子冷哼了神,“這叫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老夫給他耗費元氣療傷,但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測的,就是人心。老夫也不敢肯定他會不會在傷好後乘著老夫虛弱,給老夫來個致命一擊。”
“可是……”我有些遲疑地說道。
剛才我看到劉大公子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他是真的虛弱,而不像是裝出來的。
“可是什麼?”劉大公子問道。
“晚輩說假如啊,要是剛才那位前輩真的動手的話……您真有氣力反擊?”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大公子罕見地陷入了沉默,半晌,他才開口說道,“剛才他真要是動手的話,我和你都在劫難逃。”
那你的偽裝還有個屁用!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過,他要是敢出手的話,老夫保證在我們死之前,他自己會先被火毒攻心燒死在我們麵前。”頓了頓,劉大公子接著說道,“當然,老夫還是留有後手保命,隻不過也僅僅是能保住你小子的狗命而已。”
劉大公子的話,讓我大大的感到意外。
雖然不知道劉大公子的這話是真是假,但我還是頗為感動。
一個人在臨死前,居然還想著為我開辟一條生路……哪怕這片心意在事情真的發生到時候會有所改變,但是此時他肯這樣為我想想,我已經很是感激不盡。
“也別感謝我什麼。”劉大公子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老夫這條命是你小子救回來的,自然臨死時給你點好處,也是應該的。”
我還想追問什麼,劉大公子卻是沒再繼續說下去。
被劉大公子他們又是熱浪朝天又是寒意刺骨的折騰後,房間裏已經明顯的沒法繼續待下去。
和賓館的前台略微做了些許交涉後,多加了兩百塊錢作為對被褥的賠償後,前台又給我們換了間雙人房。
到了新的房間,劉大公子滿意地環視了圈周圍,緩緩走在床前坐下。
突然,劉大公子抬起了頭,直直地看著我。
那眼神,像是發現了哥倫布的新大陸似得,充滿了熾熱和莫名的驚奇。
“小子,你那四個赤色護衛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劉大公子問道。
我心中咯噔了下。
雖然我身上有白色紙人和黑色紙人的事,也沒大準備瞞著劉大公子,但這些我是準備在他真的開始給我傳授《控屍術》後才透露的,現在卻是有些超脫我的預料時機。
不過,很顯然我和那乞丐裝老人的爭執,劉大公子都已明了。
“是晚輩無意間得到的。”我隻得說道。
“不可能!”劉大公子說的斬釘截鐵,“赤色護衛乃是洪家的鎮族重器,豈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殺掉過洪家的弟子?”
洪家的弟子……
我突然心中一緊,劉大公子和洪家,在往昔曾有著過命的交情。
從劉大公子對待付小山和對待林動他們的態度,不難看的出來,劉大公子是相當關注自己昔年那些故友的後人處境。
洪軍、洪兵和洪峰三人,雖然是叛出洪家的弟子,但依舊是屬於洪家弟子。
要是劉大公子知曉有兩個洪家的弟子直接或者間接地死在我手中,他會怎麼做?
正在我念頭翻雜的時候,劉大公子突然冷笑了聲,“小子,你別想蒙混過關。洪家弟子都學有一門秘法,能夠在臨死點標記自己的仇人。隻要有人動用秘法查看,方圓十裏範圍內,就會產生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