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了口冷氣。
要是林動說的都是真實的話，那付平經曆的，應該是一場堪稱慘無人道的虐殺。
依照林動講述的玄學陰陽圈子的許多人，在非得殺人的時候，會把殺人當作一門藝術來看待的話，劉大公子顯然是不大可能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讓付平昏迷過去。
也就是說，付平是眼睜睜地看著的一條腿被火燒掉，看著自己的另外一條腿被放入油鍋，還看著自己的手臂被一點一點一點地剔除掉血肉，隻留下了一根臂骨。
當這些事情在發生的時候，付平能做的，僅僅是看，也隻有看。
他看著自己的四肢被一一毀滅，可是他應該是不能開口說話，也不能動顫。
“他死的時候，大概是絕望的吧。”我低聲說道。
“嗬嗬，何止是絕望，簡直是絕望到希望自己早點去死。”林動嗬嗬了兩聲，“我一開始還以為這些絲線是劉老前輩為了方便自己做某些事情才做出來的，現在看來，其實……我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依照我和林動的猜測，既然劉大公子已經封住了付平周身的感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施以各種酷刑卻無法動顫，那自然這絲線的作用也就不是為了震懾付平讓他不亂動顫，而是為了……
想到這裏，我看向了林動，林動也抬眼看了過來。
在彼此的眼中，我們都發現了錯愕和驚訝。
那些吊著付平手腕的絲線的作用，最有可能的猜測，是劉大公子自己對自己的一種考驗——在對付平做出那些事情的時候，會不會引來一些其他的變動。
很顯然，劉大公子做到了自己的要求。
甚至，就是在最後付平的整個胸腔都擊垮的強大衝力下，懸掛在付平手腕上的特製絲線依舊保持著張力，沒有切破付平的手腕。
“不得不說，劉老前輩的實力，比我想象中要強很多。”林動唏噓道。
我默然點了點頭。
劉大公子做出的這些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對這個圈子的感觀。
“依照我得到的消息，你和劉老前輩是已經離開這裏了，到底你們在路上遇到了什麼，居然讓他又返回了這邊，而且打開殺戒？”林動問道。
不等我回答，林動就解釋道，“這也不是我八卦心重，非得問出點什麼東西。而是這次雖然死的人是夜朦朧這邊的，在特事局都屬於黑名單係列，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引起太多重視的那種，但是我還是得提交一些關於這件事的報告。”
“沒聊什麼。”我搖頭回答道。
“真的沒聊什麼？小胡來，你可要想清楚，劉大公子這樣的人物，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極其有深意的。”林動說道。
我依舊是搖了搖頭，“其實剛才的那人是不是劉老前輩都是兩說。畢竟我們誰都沒看見真麵目，你說對吧？”
“你能確定你剛才見到的人是劉大公子？”我反問道。
林動突然哈哈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好樣的！以後記住，不管是什麼人和你問話，你都要學會說話留三分，別見人就掏心窩子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否則你真可能會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又變成對我的說教了？還是真夠‘照顧’我的。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林動拍了拍手掌，說道，“是時候喊人上來把屍體抬走了，否則真要是等再過會，不僅這裏的人會多起來，而且還會出現死者情緒不穩定的狀況。”
死者情緒不穩定？我微微愣了下。
之前在電話中，林動的手下就說過目前死者情緒穩定的話語。他現在又再度提起這個話題，很顯然不是信口開河。
“你說死者情緒不穩定的事情啊？沒什麼，就是這地方陰氣太重，死在這裏的人要是覺得自己死的願望的話，很容易在這裏借到一些奇異的力量。說的直白點，就是在夜朦朧死的人，比較容易……詐屍！”林動說道。
原來是這樣……
“付平就不提了，外麵的那幾個家夥，都是平時裏把自己當社會精英份子的訴棍，時常感覺這個社會待自己不公，可謂是不可酒滿腹嘮叨，喝醉後個個都覺得自己能去當國家主席的那種。突然被人給弄死，估計怨氣不是一般的大。付平的話，要麼就是已經被嚇破了膽，要麼就是怨氣能六月飄雪的那種……”
他話還沒說完，原本躺在地上的付平，忽而‘噌’地一下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