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是樣式比較新穎的鋼製手杖,也有一些是竹杖或者木杖,這些手杖都是做工精美,看上去派頭十足;另外的一種就看起來比較破舊了。
“老板,這些怎麼個賣法?”我開口問道。
那攤主瞥了我一眼,嘴裏低聲嘀咕著嘟囔了句什麼,開口說道,“三十一根,量大從優。”
擺在攤位上的那些顯得有些破舊的手杖,一共有七根。
七根手杖,有兩根已經看上去腐朽的隨時會爛掉,另外的三根則是被像火燒過,焦黑烏糟,也就是另外的兩根賣相比較好點,可是也好的有限——上麵的數道裂紋從地下綻開,扭曲蜿蜒而上,幾乎占據了三分之二的長度,看著都讓人擔憂它會不會突然破裂開來。
“七根全要了。”我喊道。
“七根?這倆根三十,這三根五十,另外那兩根一百。”攤主隨意踢著擺放在地上的手杖說道。
“你這是坑人呢?”我有些不爽地說道。
“愛要不要。”那攤主眼皮子一翻,悶聲說道。
我看了眼劉大公子,發現他依舊目光盯著那幾根手杖,似乎並沒有留意到我們這邊的交談。
“七根一共五百塊錢,你賣就要了,不賣拉倒。”我也是沉下臉說道。
瞬間,那攤主的麵色就變的晴朗起來,“賣,賣,賣,當然賣!”
攤主說著,麻利地從地上抓地一個蛇皮袋子,把那幾根手杖用腳挑起來後一股腦兒的塞進蛇皮袋,隨後不知從那裏扯出來根毛線繩子,順著蛇皮袋口子繞了兩圈後打了個結,就算是完成打包。
我也是從兜裏拿出五百塊錢遞給攤主。
那攤主飛快地抓住錢數了一遍後,臉上的笑意更濃,“帥哥,您對家裏的老人可真好啊。不過那些手杖都質量太爛,您真要是有那份孝心,就買個好點的,比如這個,純不鏽鋼材質,由島國的武器大師加藤鷹手工鍛造,您看看這材質,您看看這紋路,絕對媲美專賣店那些七八千的,我這隻要一百九十九……”
劉大公子收回目光,冷然飄了眼吐沫星子四濺的攤主,吐出了兩個字,“蠢貨。”
那攤主瞬間就不樂意了,“你說誰呢,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要不是看你七老八十的我今天就揍你了你信不信啊……”
“別介意,別介意,家裏老人年紀大了,多少有點那個啥問題,您擔擱著點,擔擱著點啊……”我連忙拉住那人,勸說道。
開玩笑,劉大公子是什麼人!
真要是萬一惹惱了他,說不定就可能會當街殺人了。
“腦子有病你就拴家裏啊,讓出來幹嘛!”那攤主狠狠地唾了口。
出乎我意料的是,劉大公子居然沒有生氣,隻是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見他離開,我自然也是再懶得理會那攤主,連忙抱著那幾根拐杖追了上去。
身後,傳來那攤主聲音不高不低的譏諷,“兩個傻逼,老子十塊錢一根收回來的破爛,還當寶一樣撿了回去,真不知道誰才是蠢貨……”
這些話我都聽在耳中,不過也不好再回頭說什麼。
跟在劉大公子後麵,一直出了街口,到了人比較少的地方,我才追趕上劉大公子的腳步。
這個時候,劉大公子早已是焦急難耐的神情,“快,把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連忙把裝有七根手杖的袋子遞給劉大公子。
劉大公子迫不及待地接過去,隻是伸手一扯,就把那蛇皮袋子給撕裂。
他率先抓起的,是那兩根被燒的烏黑麻糟的手杖。
“這些手杖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嗎?”我有些驚訝地問道。
劉大公子沒說話,隻是把其中的一根給我遞了過來。我伸手接住後,拿在手裏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頭緒來。
我很像問劉大公子,但是又怕被他說是蠢貨,隻得裝模做樣,學著劉大公子的樣子,把手杖舉起來,對著陽光慢慢的觀看。
劉大公子觀測的很仔細。
那一根烏黑的手杖,他足足看了數分鍾,才放下來,喃喃說道,“白雲蒼狗如流水啊,當年老夫為了看一眼站在門前苦求半月而不得的東西,現在卻是被人當破爛一樣的廉價出售。”
這七根拐杖裏還有故事?
但是我再次拿起拐杖對著陽光看了片刻,仍舊沒能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行了,看不懂就別裝模做樣了。”劉大公子瞥了我一眼,說道,“難道你沒發現你的手到現在也就是沾了點灰塵嗎?”
我目光落在了那烏黑麻糟的拐杖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