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法醫笑了笑,“或許是凶手想要給我們一點提示吧。”
“提示?是提示我們下一個目標的名姓嗎?”我有些吃驚地說道,“張王李趙遍地劉,難不成凶手的下一個目標姓劉?”
宋法醫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遇害者的順序是什麼樣子的?”我問道。
雖然張海浪已經告訴過我死者是按照火、土、金的順序依次死亡,但現在呈現在我麵前的都是一些屍塊,我很難從中推斷出那個是死於那種死法。
“第一位被發現的死者,是張丁。他的名字就是叫張丁,男,二十四歲,是一名剛畢業不久的學生。根據調查了解,他在臨死前剛獲得一筆數目不菲的獎金,然後——去尋歡作樂了吧,之後被發現死在了賓館中。”
“第二位被發現的死者,是王丙。王丙是一個小餐館的老板,三十歲,未婚。根據我們盤查酒店的監控,他是和一名男子一起入住,隨後約莫在半夜時分,那名男子匆匆離開,緊接著在清晨,王丙被發現已經死亡。”
“第三位死者,是李乙。李乙是一名待業青年,根據我們對他的手機聊天信息查詢,在這之前,他是和一位良家進行了友好的約炮行為,然後——那位少婦半夜匆匆離開,等次日的時候,李乙已經身亡。”
宋法醫說罷,抬頭看向了我。
我沉默不語。
包括趙甲在內的四人的死亡,都涉及到了一個問題——在這之前,他們的房間裏曾有人匆匆離開。這些一個個離開的人,會不會和死者的死亡有關?
“然而,我們調查到的信息,隻有這些。”宋法醫見我沒吭聲,就接著說道,“關於從四位死者房間中離開的人,我們曾作為重點進行了盤查,結果都不甚理想。因為至今都沒能找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份信息。”
我和穆業都陷入了沉默。
簡單我給我們介紹完死者的情況後,穆業仔仔細細地在宋法醫的陪同下,帶著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地翻著那些屍塊。
看著那些被切割的七零八落的屍塊,我忍不住胃酸湧動。
好在這樣的情況並沒持續太久,穆業查看完那些屍塊後,就把一次性手套摘下丟在了邊上,和宋法醫低聲交談了幾句後,帶著我轉身離開。
從解剖室出來,外麵的天已經徹底的黑了。
整個後院黑咕隆咚的不見丁點燈光,停著的一排排警車,就像是放在四個輪子上的一具具棺材,看的我心裏發毛,生怕那些車裏隨時會嘎嘣一下躥出來一個屍體。
“看什麼呢?”穆業伸手推了我一下,“走吧,這地方待久了讓人很不舒服。”
我嗯了身,沒敢再看那些警車,連忙尾隨穆業離開。
回去的路上,我問穆業怎麼和宋法醫認識時,穆業嘿嘿笑了兩聲,說那宋法醫前幾年還是在他的手底下討飯吃,隻是程業嫌棄他整天板著一張死人臉,太不討喜,於是就找了個理由將他差遣開,丟到了相關部門,卻是沒想到居然做了法醫。
“關於那些屍體的檢查,你有沒有查出什麼東西來?”我問道。
穆業遲疑了下,說查出來了點東西,但是還不能確定,需要找些資料來確認。
我追問查到什麼東西時,穆業卻是沒再做回答。
在外麵胡亂吃了點東西,我和穆業回到了天海藍庭的別墅,我又去看了一次茶小樓,坐在外麵靜靜地盯著她看了好幾個小時,才昏昏沉沉的上樓。
令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每當我有睡意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一陣低沉的聲音。
那聲音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就像是一個人獨自呆在房間裏時能聽到的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那樣。可是每次我開燈看,把整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找到有什麼古怪。
如此反複折騰了好幾次,我實在是困的不行,也就懶得理會這聲音。
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是不理會它,它就愈發像是無孔不入。起先那聲音還僅僅是我自己能聽聞,到後來,呼吸聲急促的像是漏風的風箱,呼哧呼哧呼哧地響個不停,那心跳聲更是咚咚咚的堪比擂鼓。
我實在是被煩的無可奈何,拿被子捂住頭,憤怒地大喊著謾罵了幾聲,那聲音這才消停下來。
一番折騰下來,我被攪和的睡意全無。
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顯示的是三點十五分,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百無聊賴地玩了會手機,才總算是把被驚嚇跑的困意找了回來。
可我還沒來的及把手機放下,張海浪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胡先生,不好了,不好了,你和穆先生快點來一趟局子裏,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