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的跡象表明,在幕後,有著一個和我長相極其酷似的人!
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我遭遇的這些事情的幕後推手。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和我到底有身關係?
真的像是白雨告訴我的那樣,現在的我,是不完整的我,隻有人身沒有鬼身?可這件事不是劉大公子也看出來了嗎,他現在又為什麼要問我這些問題?
紛亂的念頭在我腦海中不斷盤旋更迭,卻始終不得其法。
“絕世妖嬈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我知道,如果此時給我遞上一麵鏡子的話,那名鏡子中的我,一定是麵色蒼白。
“胡來,胡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您這樣,是很沒誠意的。”劉大公子嘿嘿低笑了兩聲。
“什麼誠意?你還要什麼誠意!”我突然有些憤怒,“我去天龍山,隻是為找天龍山老道幫我朋友治病。我就一個窮比,一窮二白要什麼都沒有的窮比,所以在天龍山的時候我就給你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隻要你救我朋友,我什麼條件都能答應你!”
“你當時說你要我的心,我說我可以給你!你說你要滿滿的一大碗的血,我說我也可以給你!劉老前輩,雖然我胡來不是什麼一諾千金的人,可是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這件事,我已經做出了足夠的誠意,盡到了我能做的範圍內的最大的誠意!”
“當然,您要是覺得我誠意不夠,或者說您還需我拿出什麼樣的誠意,盡管提。隻要是我胡來有的,能拿的出來的,我一定會滿足!”我情緒激動地大聲說道。
劉大公子有些吃驚地看著我。
許久,他才抬起手,啪啪啪地拍了幾下,“好,好,好!妙,妙,妙!不愧是胡來,胡先生。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感人肺腑,催人淚下。就連老夫都被您這份對友情甘願付出一切的決心所打動了。不過,遺憾的是,還差那麼一點點,老夫險些就信了你說的鬼話。”
劉大公子說著,將水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好了,時候不早了,老夫也該回去休息了。”
說罷,他背著手,駝著幾乎和地麵平行的背,慢悠悠地朝著門口走去。
走在門口的時候,劉大公子還不忘回頭說道,“胡來,胡先生,千萬不要忘了您剛才對老夫說的話——兩壇摻有純陽之血和純陰之血的好酒!”
我有心不應他,但想到給茶小樓治病還得依仗他,於是隻得答道,“我說話自然算數。”
劉大公子哈哈笑了兩聲,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隻是,他剛走出去兩步,就又緩緩的退了回來。
一步,兩步,三步……
劉大公子佝僂的身子,背幾乎駝的和地麵平行,所以他倒退著走的時候,樣子顯得有些格外滑稽,很像是馬戲團的小醜。
“又有什麼事?”我沒好氣地問道。
“不是我有什麼事,是……是……是她有事。”劉大先生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栗。
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老油條,居然會被嚇到?
我抬頭看去,隻見在劉大公子的前方寸許遠的地方,一道苗條的身影立在陰暗中,白衣勝雪長發翻飛,就像是有強勁的吹風機給她吹著頭發。
隻是長發遮蓋了臉,我隻能依稀看到個側影。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眼前就飛來一道細長的影子。我下意識伸手接住,卻發現拋來的居然是根翠綠色的手杖,看上去很像劉大公子的那根翡翠。
“翡翠!”劉大公子看到後,顯然也是吃了一驚。但他隻是喊了一聲,沒有做任何動作。
“交——換——”那白衣的身影說出了兩個字。
聲音很好聽,脆生生的,就是有些生硬,像一個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導致語言機體功能已經有些萎縮的人再度學習說話,結結絆絆。
“什麼交換?你要什麼?”我問道。
“他,翡翠——你,純-陽-之-血——”短短的幾個字,她說的艱難無比。
“不行,不能交換的!”劉大公子急的大聲喊道,“翡翠乃老夫家傳的寶物,除非你殺了老夫,否則是絕對不會答應你的這交換方式!”
瞬間,我就覺得一股煞意自那白衣女子身上散發出來。
“不,同,意,你—死——!”陰冷的聲音,猶如來自九幽,讓我硬生生打了個冷戰。
更加猛烈的風不知從何處吹來,拂亂了白衣女子的頭發,露出一張完整的容顏。
姣好的容顏,眸子緊閉,除了穆晴,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