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是把自己關進了那個盒子狀的東西裏!
“看清楚了嗎?”孫大炮低聲說著,聲音因為顫抖而變的有些異樣。
見我還是沒什麼反應,孫大炮聲音壓的更低了幾分,“哥們,那小孩是個肉屍!身上穿的是壽衣!那塊黑漆漆的玩意就是他的童棺!”
我忽然心有所感,驀然抬頭看向了那小孩先前玩耍的位置。
悄無聲息地,剛才我還看到躺進棺材中的小孩,居然又在那裏蹲著玩耍。
似乎感覺到我在看他,那小孩的頭猛地抬起,朝著我這邊看來。
視線交集的瞬間,我覺得手足冰涼,一股子寒意無法遏止地自腳板竄起,直衝腦門。
那小孩的臉上,居然是沒有一絲皮肉,頭發的掩蓋下,隻有一個空蕩蕩的骷髏!森白的臉上開著幾個黑漆漆的孔洞,兩行血淚順著眼眶淌下,在森森白骨上格外清晰醒目。
更令我感到驚悸的是,那小孩居然是對我笑?
雖然臉上沒有皮肉,但那一口裸露在外的牙齒噠噠噠地顫抖著,分明是在呲牙怪笑。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孫大炮和孫小海就齊聲驚呼了聲“快跑”,兩人拔腿就跑。我剛回過神來,就看到那小孩頭昂起,雙臂平伸,腳尖在地點一點,就躥出了尺許的距離,隨後雙腳落地又是一點,馬上又前進了尺許。
一蹦一蹦之間,膝蓋都不帶彎一下。
操!我心底暗罵了聲,那裏還敢繼續逗留,轉身拔腿就跑。
跟著孫大炮和孫小海,七拐八繞的跑出去老遠,身後徹底不見了那個小孩的身影,我們三人才停下來。
“暫時應該安全了。”孫大炮停下來,喘著氣說道。
“累,累死我了。”孫大炮尚且如此,我則是更加不堪,一陣狂奔跑的都有些頭暈反胃。
反倒是孫小海隻不過額頭略微見汗,顯然這點運動量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孫大炮緩了口氣過來,推了我一下,問道,“哥們,你來這裏是幹啥啊?”
我遲疑了下,還是說道,“我一個朋友得了怪病,跑了好幾家醫院都沒治好,我聽人說天龍山老道專治疑難雜症,通曉的路數比較那個,於是就跑來試試運氣。”
“啥病啊?”孫大炮問道。
“這個……”我麵露為難神色,表示有些不方便講述。
見我如此,孫大炮也就沒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問道,“那個白天和你一起的妞呢?怎麼沒看到她和你一起出來……”
“白天走的累了,在旅館休息呢。”我隨口說道。
孫大炮麵色一變,連忙說道,“你快給她打個電話看看!”
我連忙拿出手機撥通上官艾兒的號碼,結果一番彩鈴後,居然是無人應答!又打了兩遍,依舊如此。
“糟糕,你女朋友怕是凶多吉少了!”孫大炮捶手歎息了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急切地問道。
“算了,我們邊走邊說。”孫大炮看了看四周,對我說道,“你在前麵帶路,我們先趕緊去你們落腳的旅館,快點的話或許還來得及給你女朋友收屍。”
這話說的,頓時讓我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雖然相信以上官艾兒的本事,尋常的一些靈異鬼怪理論上足以對付,但我走的時候,那娘們已經困的人仰馬翻,就連我走的時候給她打招呼估計都沒聽到。真要是這個節骨眼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摸上門,她還真有可能會遭難。
沒敢遲疑,我當即在前麵帶路,領著孫大炮和孫小海兄弟倆前往旅館。
剛走到鎮子中央位置,我的心有咯噔了一下。
前麵不遠處的路中央,居然擺著一口童棺!看那樣子,分明就是我先前看到的那個小孩藏身的那口。
果不其然,我腳步一停下,那口童棺就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寂靜的夜下,那種石板間互相摩擦發出的聲音,顯得格外篸人。更何況我已經知曉那口童棺裏躺著的是一個隻有頭顱沒有皮肉的鬼小孩。
在嘎吱嘎吱的聲音中,童棺的蓋板被挪移在一邊。
一個黑壓壓的東西忽然伸了出來……那是一隻手臂。
一隻瘦骨嶙峋的小手,帶著憎惡,拳頭用力握起。
一隻鮮血從皸裂的皮膚、指甲縫間流出,並沾附了泥土的髒汙。這隻手臂從童棺中冒出,伸向冰冷的空中,仿佛陷入沉思似地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