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中現在還有多少?”空見和尚的麵色有些難看,沉聲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洪峰死的那天,我和茶小樓用廢了十來個。本來那些紙人她是要全部拿走的,可我說見者有份,她這才給了我八個紙人……”
“剩餘的六個在哪?”空見和尚急切地問道。
“那還有六個。”我撇了撇嘴,說道,“你一來就弄廢了兩,你覺得我能剩下幾個?”
空見和尚猛地躥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還剩下幾個?”
這和尚手上力道奇大,隻是被他一捏,我居然覺得手腕像是被卡鉗夾住似得,骨頭都火辣辣的一陣刺痛。
嘩啦啦——
鐵鏈響動,站在我邊上的穆晴抬手就是一爪子掃了過去。
空見和尚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我的手腕,縮回到那個穆晴觸碰不到的角落。饒是如此,他身上的灰色僧衣又多出了幾道裂縫。
“讓她別亂來!”空見和尚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
“你不亂來,她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我辯解道。
接著,兩人之間一陣沉默。
過了會,我從褲兜裏摸出一個被揉的皺巴巴的幾乎認不出原來形狀的紙人,“現在我身上剩下的,隻有這一個了。”
“你——”
空見和尚抬手指著我,欲言又止。
我把那個皺巴巴的紙人展開,說道,“我身上的確就身下這一個紙人了。”
“你給茶小樓打電話,讓她把那些紙人都送來,我就告訴你口令。”空見和尚的一張臉陰的都快能滴出水來了。
這個提議,我直接否定。
“你難道想讓她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空見和尚指著穆晴,怒意衝衝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大和尚,你都說了我與佛祖有緣。與佛祖有緣,就和女人無緣。所以在前兩天,我就已經和茶小樓分手了。”
空見和尚嘴巴翕動了下,不吭聲了。
“大師,要不你看這樣吧……”我沉吟了下,說道,“這裏一共是兩個紙人,加起來應該能用三次,也算是能把穆晴身上的捆屍索打開了。您先幫我這事,回頭我約茶小樓出來聊聊。實在不行就給她灌點藥,把人弄翻後我們再搜她的身找那些紙人。”
說話時,我臉上露出一絲齟齬的笑意。
“這件事,我們的從長計議。”空見和尚卻是沒有答應,隻是說道,“胡小友,既然你如此沒有誠意,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見空見和尚轉身要走,我連忙拉住他,說道,“大師別走,我這就給茶小樓打電話!”
說著,我伸手去摸兜裏。這一抹,卻是摸了個空。
略微一想,我才憶起和穆業出來吃飯時,兩個手機都落在了車上,沒帶進來。
“你又搞什麼鬼?”空見和尚見我神情有異,立即警惕地問道。
“電話忘帶了……”我懊惱地說道,“您把手機借我用下吧,我給茶小樓打個電話。”
空見和尚以審視的目光看著我。半晌,才拿出個手機遞了過來。
他的手機,是很老的那種功能手機,隻能打電話發短信。
茶小樓的電話,是我記得的為數不多的幾個號碼之一。電話很快就撥了出去,第一次打的時候沒人接聽,第二次的時候,依舊沒人接聽。
連著打了好幾次,終於有人接了。
但電話接通後,對麵一聲不吭。茶小樓不吭聲,我也就沒說話。
相互沉默了本分鍾後,茶小樓掛掉了電話。
我又打了過去。
這次,電話剛一接通,對麵就傳來一個怒意衝衝的男子聲音,“洪軍,草尼瑪啊,打通了不說話裝什麼大尾巴狼!老子警告你,要是再敢騷擾小樓,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那十三個用來掩藏行蹤的假身份都告訴你爹洪大同?!”
那男子嗓門奇大,隔著話筒,聲音都傳遍了整個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