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先是從棺材中站了起來,然後機械地轉過頭來,看向我和穆業。
突然,他那枯瘦的爪子抬起,揪住自己的頭發。
嗤啦——
原本有些幹枯的頭發,瞬間被他爪下一大把,連帶著還撕掉一片頭皮和半張臉皮,露出了森然的頭骨和半張血肉模糊的臉。
媽的,這是個什麼玩意?
剛子把自己的頭皮和臉撕扯下來後,又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那半張臉皮塞進嘴裏嚼了起來。
嘔——
我忍不住幹嘔了一聲。
簡直太惡心了!
當初穆晴發生變異時,鬼身雖然變的猙獰腐爛,但和眼前這個比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我隻是覺得惡心,倒也不怎麼害怕。
洪兵咦咦啊啊的聲音更大了。
剛子這個時候也終於吃完了自己撕下的那塊腦皮和臉皮,開始從棺材裏蹦了出來,一蹦一蹦地朝著我和穆業跳來。
隨著雙方距離的接近,剛子的指甲開始不斷變長。
等我看的真切時,他那黑青烏亮的指甲,已經長到了足足三寸長!
見剛子撲過來,穆業直接嚇的連躲在我身後都不敢了,連爬帶滾的鑽到一個角落,蜷成一團瑟瑟發抖。
嗬嗬嗬嗬——
剛子的嘴裏發出意味不明的哼唧聲,又是一跳自地麵躍起。
按照這個跳躍距離,下一跳就是直呼我臉上。我連忙後退了兩步,繞到一個沙發後麵。
嗬嗬嗬——
我剛轉到沙發後麵,剛子就跟著一個急轉,身子高高躍起,像是離弦之箭,朝我撲來。
人還沒到,那股撲鼻的惡臭味就差點將我嗆的暈了過去。
我連忙脖子一縮,整個人躲在了沙發後麵。
嗤啦——
剛子那銳利的指甲劃過沙發,把上麵的披個劃出一道尺許長的豁口。
趁著剛子轉身的時候,我連忙貓著腰跑到穆業麵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穆業,你妹的別蹲那裏發抖了,再抖下去我都要被弄死了!”
“姐夫,小樓姐沒告訴過你嗎,我從小就怕鬼啊。”穆業委屈地說道。
“怕你個大頭鬼!”我又抬手在穆業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說道:“那個根本就不是鬼,是你兄弟夥的屍體被那姓洪的施法控製了。”
穆業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啥?不是剛子變成鬼了啊?”
“你跟剛子的關係鐵不鐵?”我問道。
“那還用說,我有肉吃就肯定不會隻讓剛子喝湯,剛子有骨頭啃就肯定還會給我弄兩饃大夥一次啃,鐵到不能再鐵了的關係!”穆業理所當然地說道。
說話的功夫,剛子蹦了過來,穆業頭也不回的一腳將他踹飛。
我倒吸了口冷氣,這便宜小舅子的身手,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強橫啊……就在我想著怎麼胡謅才能激起穆業的鬥誌時,情況再度發生了變化。
大概是見剛子出手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洪軍突然變換了聲音,發出一陣短促的音節。
聽到那短促的音節,剛子身軀猛地一僵,立在原地不動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是從被打開的暗間傳出。
起初,那奇怪的聲音很低,很快,聲音變的清晰起來。那聲音,赫然是女子做那房事時興奮到極致時才會發出的特有聲音。
和這聲音一起的,是鐵鏈抖動的聲響。
聽上去就像是一個被鐵鏈鎖著的女人,被幹的高潮了。
“你們兩個,都的死!”
聽到暗室中傳出的動靜,洪兵的臉上閃過一抹難以遏止的驚喜。
他話音剛落,我就看到一條烏黑的鐵鏈自暗室邊緣出現,抽在了放置刀具的那兩株特製鐵樹上,一閃而沒。
下一刻,那兩株鐵樹就被抽的倒飛出來。
燈光下,鐵樹上各種刀具閃耀著銳利的寒芒,冰冷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