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茶小樓冷然撇了我一眼,“這樣的解釋,你滿意了嗎?”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茶小樓,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絲毫她在和我開玩笑的神情,但我在她臉上看到的,隻有濃鬱的譏諷和冷漠。
“小樓,我——”我腦子亂作一團,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想過要的答案,我都給你了,從今以後,別再來煩我。”茶小樓說著,將那一串鑰匙丟在車座上,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轉身說道:“穆業是我弟,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直到茶小樓的身影遠去,我才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我很像去追她回來,但是我又不敢去,因為她說的那些話,像是一把尖刀刺入心間,鮮血直流。
無論是最開始的三封關於奔馳免費送的信,還是後麵的這四輛超跑以及別墅,都是我心頭揮之不去的噩夢。
茶小樓的話,卻恰巧解開了這些籠罩在我心間的謎團。
另外她也說中了很大的一個點,就是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我嚴重缺乏自信。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同樣,愛是猝死!光陰過手,無常是指縫間的大洞,從那裏爬完山涉過水,度過緩慢的沉痛和龐大的沉默,從容赴敗。
在這場為期半月不到的愛情中,我投入了所有的激情熱情,甚至我堅信這會是一生。
可終究世事無常。
我判別不出茶小樓說的話是氣話還是真話,我無法容忍自己可能被戲耍愚弄的事實。
所以,我選擇了逃避。
之後很多年,我曾無數次捫心自問,要是上蒼再給一次機會,我會不會追上去把她摟入懷中?然而一再的思慮後,當前提是我不知道後續的那些事情時,我依然會選擇沉默中退縮。
我把我身上剩下的錢,全部買了啤酒。
坐在遍垂白幔的一樓客廳,我怔怔地望著窗外依舊毒辣的陽光,赤著膀子灌著啤酒。
麵前一字排開的那些證,證明著我有車有房。
可它們也會即將見證我的死亡。買命錢,買命錢,錢已就位,命何時被取?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喝道半醉朦朧,我去了趟地下車庫,拍著殮有穆晴肉身的千龍紋鼎棺,說道:“穆晴,你也別怪我不講義氣,實在是我現在已經自身難保,顧不得你了。”
“有來生,投個好胎,找個好人家嫁了吧。永世輪回,我們都別見麵。”
把半罐啤酒灑在千龍紋鼎棺上,又做了個先幹為敬的姿勢,我自己揚起脖子把剩餘的半罐啤酒一口喝完,將空罐子捏扁,狠狠地砸在地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回到自己租的那狗窩,睡他個痛快舒暢後。
什麼茶小樓,什麼穆晴,什麼上官艾兒,什麼易之丁寧,有多遠滾多遠,老子就當這半個月做了一場臨死前的噩夢!
轉公交,換地鐵,等到晚上時分,我終於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區。
結果我剛進小區門口,邊上就躥出個人影來,一把揪住我的衣服,掐著脖子將我摁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