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陷入沉默,菩提尊和無趣走了出來。無趣一看地上的鐵麵人便怒火騰升道:“這屠夫怎麼在這裏!”說罷就要動手。菩提尊攔住道:“無情,給這個人治傷。”
“師尊,這人是……”無情和無趣同時反對。
“為師知道。你們把他抬進去,掌櫃的,我們需要一個單獨的房間。”菩提尊說。張冬趕忙上來幫忙給這個鐵麵人和無情無趣兩人領到了小夥計的房間。
那幾個農夫沒有跟著進去,看看人已經被收下覺得沒什麼事就準備離開。菩提尊叫住道:“幾位施主,留步。”
“師傅有什麼事嗎?”農夫見菩提尊法相莊嚴像個菩薩都很恭敬。
“這個人你們在哪裏發現的?”菩提尊問。
“就在城根下麵,今天早上我們挑菜進城,看著城根下麵坐著個人,還以為是有人喝醉了,這麼大的雨想把它扶到城門洞裏麵去,結果一碰就倒了。”
“就是,不省人事啊,我們以為他出什麼事了,趕緊把他帶到張大夫這裏來了。”
“哦,有勞幾位施主了。”菩提尊道。
“不當事的,我們先走了。”幾個農夫說完便離開了。
小夥計房內,無情又把掌櫃的趕了出去。無趣盯著鐵麵人道:“這人十惡不赦!師弟,不能救。”
“可是師尊……”無情很為難,她也不想救這個人,但是菩提尊要救自己也不好違拗。
正在此時菩提尊走了進來道:“救活他,本尊有事要問他。”
無情隻得答應,吩咐無趣把鐵麵人衣服脫掉給他上藥後就不管了。她可沒這個好心給鐵麵人輸血。菩提尊見處理得差不多了,又道:“把他的麵具摘下來。”
無趣動手一扯那麵具如黏在那人臉上的一般根本扯不掉。菩提尊走過來看了看,道:“雕蟲小技。”隨即伸出手來扣住鐵麵雙眼的孔輕輕便把麵具拿了下來。無趣奇道:“師尊,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在這張鐵麵上施下了咒術,想來這人的身份不能以真麵示人。”菩提尊說完,無情和無趣忙去看這人的臉,這人相貌平平除了美貌比較淡以外卻也看不出有什麼出奇之處。
無情道:“師尊,我們為什麼要救這樣一個滿手鮮血的人?”
“世間之事,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阿彌陀佛!”菩提尊說完走了出去。無情和無趣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眼中也是迷惑不解。
入夜之後雨漸漸小了,無塵睡了一天現在才起,正陪著菩提尊在百草堂外麵的茶社裏麵喝酒,無情和無趣照顧兩個受傷重病患脫不開身。不過這在茶館裏麵喝酒的主意還真是絕了。下午無塵睡醒了就覺得餓,跑出房間想去找點兒吃的,沒曾想正好撞見菩提尊,菩提尊先提出要去喝酒。無塵當然是欣然接受,這倆師徒就這一點是完全合拍的。無塵先提議去酒館,菩提尊說怕麻煩,萬一酒館不賣給和尚喝酒咋整。無塵想想也是,和尚喝酒還是比較驚世駭俗的。他睡了一天腦子倒是好使了,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說自己去酒館買酒,然後咱們回來自己喝。菩提尊覺得不好,萬一被無情和無趣看到了就麻煩了。無塵心道,喝個酒還前怕狼後怕虎的,但是又不好反對菩提尊。遂提議買酒去百草堂對麵的茶社喝。菩提尊同意了。
於是,兩師徒就從傍晚一直喝到入夜。無塵和菩提尊酒量都不錯,但是菩提尊要更勝一籌,三四壇酒下了肚,菩提尊像沒事兒人一樣,無塵卻有點兒說話打擺子了。
“師尊啊,你你說你,嗯,幹什麼不好,非要出家當和尚。你你當和尚就當吧,還把我給捎上。我討厭你。”無塵滿嘴胡話絮絮叨叨。
菩提尊沒有把功夫放在他身上,隻是靜靜看著茶社對門的百草堂。
“我說二位師傅,你們酒也喝了,茶也飲了。您看這夜也深了,咱要打烊了。”茶社老板本就看不慣這兩個出家人在這兒喝酒,但是一直沒往外趕。現在夜也深了,過一會兒宵禁的校尉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