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仲子連擊幾劍,忽然間手中劍一頓,凝力刺出,那透明壁障發出嗤地一聲,竟然被這劍刺穿!
慧真正待後退,淩仲子劍身一送,已然刺到他胸膛之上,慧真身形扭曲,再次消失不見,但有兩滴鮮血已然滴落下來。
這次隻是一頓,便立時在不遠處出現,淩仲子仿佛算準了一般,身影一晃,已然逼到慧真麵前,抬劍就刺!
忽然間,慧真背後閃出兩道亮光,將淩仲子貫穿!
這下實在太過突然,竟是誰都沒反應過來,再看時,那是兩柄奇形兵器,從淩仲子胸前刺入,背後穿出,淩仲子握著劍的手顫抖著,往前遞了幾寸,便軟軟垂了下來。
道真子眾人悲呼一聲,齊齊搶上,也顧不得管慧真,趕忙將淩仲子扶住。
淩仲子胸前兩處傷口不停湧出鮮血,瞬間就將衣服浸了個濕透,道真子撕下衣襟包紮上去,竟也無法止住,眼看著已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淩仲子伸手抓住道真子肩膀,嘶聲道:“我昆侖……昆……昆侖……”一句話沒說完,已然停止了呼吸。
張鱗奔到近前,念動口訣,使出九龍化傷術,渾身閃了一下,卻無金龍飛出,顯然淩仲子已經徹底沒救了。
道真子渾身顫抖,眼淚已經滾落下來,眾人也不禁黯然,淩仲子一生孤苦,率逢巨變,自幼年之時便身負血海深仇,不想已是古稀年紀,仍舊卸不下肩上重擔,最終卻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另一邊的慧真卻搖了搖頭,歎氣道:“我本已快死的人了,你倆這又是何苦。”
他一出聲,眾人立時向他望去,這才發現他身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男一女兩人,手中各執一柄奇形兵器,顯然淩仲子便是猝不及防死在他們手上。
那男子約莫三十來歲,膚色黝黑,長相毫無出奇之處,屬於那種過目即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女子也是同樣,兩人倒是相貌相仿。男子正抱拳向慧真道:“義父一日尚在,羅和計都便要誓死保衛義父周全。”
那女子也道:“羅計都誓死追隨義父。”
羅和計都,是天象中的兩顆暗星,一向以不祥示人,即俗語所謂的掃把星,想不到這兩人竟是暗藏在慧真影子裏的保鏢,顯然這隱蔽的法術極其玄妙,再加上慧真身邊五行力擾亂眾人,周圍這麼多雙眼睛,竟然無一人察覺到。
陡然間,一人從淩仲子屍體旁奔出,徑直衝向慧真,正是元昊,毫無花俏,舉劍便刺!
慧真尚未有所動作,羅和計都身子同時一晃,兩柄奇形兵器已然交疊在一起,向元昊迎去!
兩人身法奇快,元昊眼見無法避開,一咬牙,竟是豁出命去,身子前探,仍舊刺向慧真!
眼見元昊就要撞到兩柄利刃之上,斜刺裏閃出兩道寒光,將兩柄兵刃隔開,正是道真子和玉真子兩人!
道真子左手一揮,把元昊扯出戰團,和玉真子雙戰羅計都。
四人一上手便打的難分難解,竟然是實力相近。
隻鬥了幾個回合,道真子兩人漸落下風,計都和羅武藝高超自也不假,但遠不到九曜那個級別,和兩人當在伯仲之間,隻是兵器太過怪異,似是劍身上長出許多不規則的鉤子,道真子和玉真子一輩子都和武術打交道,知道這種外門兵器不光殺傷力強,更兼鎖拿對方武器,非常難以應付,因此不敢以刀劍和對方兵器相碰,打起來束手束腳。
慧真也不阻攔,立在一旁,臉色蒼白的難看,顯然剛才一番爭鬥大傷元氣。
袁穹瞧也不瞧計都羅一眼,衝慧真道:“慧真,你便放出韓文悅,讓他們散去吧。”
慧真一笑,微微躬身“先謝過清心散人不殺之恩,你此時插手,我必無幸理。”
袁穹淡淡道:“莫說老夫和你並無深仇大恨,縱然是有,你已命不久矣,老夫豈能落井下石?”
慧真頷首道:“清心散人武藝道法冠絕當年,時至今日,更是天下無匹,就你看來,這四象鍾,從外麵打得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