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塵過往(1)(2 / 3)

宋獻策搖頭道:“不同,當然不同,他做事自有成算,不然,何以本教穩步發展兩百多年,世間一無所知?便似這玲瓏閣一樣,另辟空間,說來像是胡侃,但事實就在眼前,由得你不信麼?”

張鱗本欲再駁幾句,卻又覺得無從說起,頓了一陣才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教派?”

宋獻策道:“居然連這個都沒有告訴過你?也罷,我教稱為元教,取萬物歸元之意。”

張鱗低聲念誦幾遍,心中仍是不得要領。

宋獻策又道:“教主慧真兼佛道兩家奇術,手下僧道俗、甚至於天主基督教都有,因此真要說來,我教不屬任何一門。且我教行的是大事,很多過程屬於逆天強為,你要認為是邪教也無不可。”

張鱗聽他說的坦誠,揶揄之語也就不再出口,內心之中對宋獻策好感頓起,隻點了點頭“你和他都活了三百多年?”

宋獻策道:“差不太多,隻他活的要比我更久。”

張鱗奇道:“怎麼會有這麼長的壽命,難道你們……”

宋獻策仿佛知道他想說什麼似的,笑道:“未必隻有吸血鬼才能活的長久,道家一眾練氣法門之中,本就有長生的方法,所限者不過悟性而已,再者,這空間原就不屬正常世界的時間之內,久呆此地,肌體不會老化。”

張鱗想了想,問道:“我不是不信你的話,不過,既然有這種法門,怎麼沒聽說誰練成的?”

宋獻策道:“中國自古傳下的各類武學道術,本就是玄之又玄,所謂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也有這個意思在內,縱有人能夠長生,對尋常人避之唯恐不及,還會處處宣揚自己不老不死不成?”

張鱗略一沉吟,還未等答話,宋獻策又道:“再者,中國曆史上,仙人之說不絕,難道俱個是謊言?所謂衝虛羽化,那麼羽化之前呢?聽聞仙人饑餐風、渴飲露,這般境界,塵世間修行者,也大有人達到吧?”

張鱗細細思索,這些話倒也算是說的過去,隻正所謂玄之又玄,再怎麼說,仍然是玄之又玄,此是中國文化固有之神秘,也是弊端,比如一個風水學說,信者眾,不信者也大有人在,導致究竟是糟粕還是精華每日間爭論不斷難有定論。

但凡事既然存在,則必然有它一定道理,中國一眾玄術學說流傳幾千年,絕非偶然,就是現代,達官貴人熱衷術算風水,被人斥之迷信的同時,卻少有人想,這些人顯貴持權,以智力而論,大部分比之常人隻怕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信得,自必也有一定道理。

張鱗咽了口唾液,道:“這麼說,你們是仙人了?”

宋獻策擺了擺手“不是不是,我們可沒到餐風飲露的境界,說起來隻能算是長壽罷了。”

張鱗道:“教中的人,都是古代人麼?”

宋獻策道:“也不全是,慧真閱人首重悟性資質,你看到外麵服雜役的那些道人麼?他們中有不少人和我年紀相仿,隻資質尋常,到了極限難再有進步。反倒是近些年吸收入教的年輕人得以身居高位。”

張鱗回憶黑衣男子、廉貞、路先生等人,外表先不去說,僅從語言上就聽得出是現代人,隻時間有限,也不知道他們一身奇術是怎樣練出來的。

宋獻策頓了頓,又道:“其實你、韓文悅、雲帆三人,對於我教來說,原本是莫大的威脅,可你們三人的資質為少見,因此慧真才屢屢留情,不取你們性命。”

張鱗哼了一聲,沉默一陣,才道:“我看記錄上說,他原本是佛門弟子,變成現在這樣,難道是經曆了什麼巨變?”

宋獻策道:“不錯,隻不過據我看,真正的巨變,是他六道之行之後,其間他見到了什麼,我也不知情。”

張鱗愣了愣,這回答也太過匪夷所思,正要說話,宋獻策已經開口“他所見之事,恐怕十分隱諱,因此在記錄中也沒有描述。”

張鱗思索,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兒,宋獻策沒有必要再瞞自己什麼,便道:“那你講講之前的事,總不妨吧?”

宋獻策瞧了他幾眼,又是一笑“你的好奇心當真強的可以,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才行。”

張鱗攤了攤手“性格使然麼。”

宋獻策點點頭,目光望向燭火,仿佛透過燭光能夠看到過去似的,聲音幽幽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