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真田誠和趙知秋做了一次深談。
趙知秋原意是,讓真田誠把千惠帶回去,但他本就不善言辭,真田誠顯然又打定了主意,要讓千惠留下,這麼一來,話反倒更說不出口了。
趙知秋連連暗示,自己現在的處境並不好,這樣的說話方式,隻怕是自他成人以來,第一次如此,可惜真田誠似乎是一句都聽不明白,到了後來,真田誠更是把趙知秋的責任提到了一家之主的高度,趙知秋心裏暗暗歎氣,這話是越來越難說了。
兩人談了有兩個多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真田誠在自顧自得說話,談到最後,趙知秋也實在沒了辦法,索性打消這個念頭,反正,隻要千惠始終在自己身邊,相信安全方麵也未必能有什麼問題。
第二天,千惠帶真田誠兩人到市區遊覽,趙知秋推說有工作,自行溜到海邊去了。千惠雖然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工作要做,卻也沒有勉強。
趙知秋花了近一白天的時間,仍然做著昨天的練習,今日的效果更加顯著了,似乎,他已經能夠控製自己在殺意泛起時的情緒了。
不得不說,他的自我控製能力非常強,相信換了其他人,在這種情況下,很難還能回複自我。
真田誠兩人並沒有急著要走的意思,不過這反倒正合趙知秋之意,有他們兩人在,起碼千惠的安全問題不需要太擔憂。
兩天後,伊藤的電話終於到了。
他約趙知秋在上次的西餐廳見麵,趙知秋沒有拒絕,因為他擁有選擇任務的權利,他不想殺不該殺的人。
伊藤仍舊叫了上次的牛排,不過趙知秋仍然沒有動。
伊藤已經習慣了他這種冷冰冰的態度,幹脆直奔主題,從衣袋中抽出三個信封來。
“我想,這三個,應該符合你的要求。”伊藤揚了揚信封,推到趙知秋麵前“這次的任務不多,但都有些難度。”
趙知秋拿起信封來,見封皮上寫著的數字,有兩個二,一個一,便徑直把寫著一字的那個信封打開,抽出裏麵的資料。
裏麵的照片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和他年紀相仿,也不過就是在二十多歲上下的樣子,長相倒算的上是英俊,不過眉宇間有些邪氣。
下麵的資料同樣詳盡,那是典型的一位公子哥兒,拿著父輩積攢下來權利和金錢為所欲為,他的父親是現時的一名議員,算是一名實權派。
資料顯示,他利用自己父親的權勢,犯下多起案件,但全因證據不足或是控方撤訴最終不了了之。
多次上法庭,並沒有讓這家夥收斂半點,反倒變本加厲,據可靠線報,東京地區的許多暴走族、非法集會、毒品買賣,都和他有關。
趙知秋看到這裏,就已經拿定了主意“不用選了,就是他。”
伊藤點點頭“不過,我需要提醒你,趙先生,這次的任務比起上次來難度還要大,這小子的手下非常多,而且他很少落單。”
趙知秋把信封重又裝好,並沒回話,隻點了點頭。
伊藤一怔,稍稍有些不甘的問道:“趙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知秋淡淡得應了一聲。
伊藤道:“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動手,就要做的幹淨利落,否則的話,不如不做。”
趙知秋把信封揣進衣袋,站起身來“知道了,我走了。”說罷,轉身向外走去。
伊藤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刀叉,繼續消滅麵前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