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它手抬起右手,輪流動著四指,一枚撥片在指間流暢地滾動著“你確信你能殺的了我?”
趙知秋右手搭在刀柄上“不妨試試看。”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還有手電筒的光芒,一個人大聲道:“幹什麼的?”
吉它手冷哼一聲,手一抖,那撥片就不見了。
趙知秋雙眼盯著他,緩緩把刀按回鞘中。
來人原來是兩個保安,奔過來道:“兩位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吉它手道:“沒什麼,我不小心碰到一輛車。”
那兩個保安緊張起來,順著他的目光走到車旁,很快便看到車身上明顯的裂口,對那撥片倒不似很在意,有些為難的道:“這……先生,這需要賠償的。”
吉它手道:“我明白。”說著伸手從懷中掏了一小疊鈔票,交在其中一名保安手中“我想這些應該夠了。”
兩個保安見那些錢每一張都是萬元的大鈔,略估計足有三十多張,而那車不過是一輛半舊的國產中檔車,絕用不了這麼多錢,心中不禁大喜,連連道:“夠了夠了,先生,我們需要給你做一個登記。”
“不了,我趕時間。”吉它手上前,把車身上的撥片拔了下來,衝趙知秋道:“我想我們會有再見的一天,我很期待。”說罷,轉身離去。
趙知秋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直到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這才上車,發動了車子。不知為什麼,吉它手這個人,除了令他覺得危險外,還有另外一種古怪的感覺,至於意味著什麼,他卻說不上來。
兩個保安有了鈔票,也根本不在乎他的去留了,隻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便兩人聚在一起,興高采烈得談論起來。
趙知秋驅車駛出停車場,才發現時間已經近兩點了。
他和真田千惠住的地方在東京市郊,雖然此時公路上暢通無阻,仍然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屋內仍然亮著燈,顯然真田千惠還沒有睡,趙知秋皺皺眉,把車鎖好,步上樓梯。
一打開門,便看到客廳中的真田千惠揉著睡眼正從沙發上站起。
趙知秋心中泛起一陣歉意,卻被隨即趕到的冷酷衝了個一幹二淨。
“你回來了!”真田千惠趕到門口遞上拖鞋,那模樣,像極了一個新婚的小妻子。
趙知秋嗯了一聲,把拖鞋換上,也不看她,徑直進屋。
真田千惠跟在他身後“肚子餓嗎?我煮飯給你吃。”
“不餓。”趙知秋淡淡道:“我和你說過不用等我。”
真田千惠笑道:“沒什麼啊,我在看電視,不知不覺睡著了。”
趙知秋坐在沙發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涼茶“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上學?”
真田千惠重新把茶壺注進熱水“我想呆在這裏,大學的課程沒什麼意思了。”
趙知秋道:“那也得你父親答應了才行。”
真田千惠調皮的一笑“我已經跟父親通過電話了,他說,自己的路自己選擇。”
趙知秋一怔“我不信真田叔叔會同意你這樣胡鬧。”
真田千惠笑著拿起電話“不信你自己給父親打啊,問問他。”
她這種反應,反倒讓趙知秋無計可施,停了一會,才道:“你必須回去,明天一早就走。”
真田千惠揚起臉“不,我說過了,你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趙知秋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卻又夾雜著一絲感動,好半晌才道:“我說過了,跟著我很危險。”
真田千惠道:“我也說過了,不管多危險我也要跟著你,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趙知秋無話可說,隻是瞧著她。真田千惠也不甘示弱,大睜著兩眼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