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悅則是仔細搜尋能夠找到的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這同樣是一份類似翻垃圾堆的工作,不得不說,高空氣流實在是可怕,假如不是飛機迫降的足夠及時,那麼最終的結果,很有可能是四個人都被撕到血肉模糊。
又是幾分鍾過去了,韓文悅幸運的找到不少可供利用的東西,那是好幾件防寒服、手套、鞋子,以及罐頭、酒、甚至少量的水果。
尼克的運氣更好,他找到一輛全履帶式的雪地車,這輛車就停放在機艙最裏麵的位置上,外麵套著帆布罩,想來應該是某個極地住民訂購的,車身看起來很新。
“嘿,看看這個,我們有救了!”尼克一邊往手心嗬著氣,一邊大聲道。
韓文悅也心頭鬆了一鬆“看看油表,搞不好沒有油。”
尼克點頭,伸手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搗鼓了一會,這才探頭道:“新車,油量不多,不過應該能支持十幾英裏,如果我們運氣好,碰到散居的愛斯基摩人,就得救了。”
韓文悅沉哼了一聲“如果碰不到呢?”
尼克呆了好半晌,幹笑幾聲“不會的,你走了一路的好運,我相信會持續下去。”
韓文悅挑了挑嘴角,算是笑了下,上前重重踢了費爾南多一腳“不想凍死就快起來!”
這一腳力道極大,把費爾南多從兩個箱子當中踢了出來,也虧的韓文悅心態恢複些正常,這腳隻踢到他屁股上,不然的話,這一腳踢到任何位置,都有可能讓他骨斷筋折。
費爾南多慘嚎一聲,重重跌在地上,回頭看是韓文悅,呆了呆“你……我……”
韓文悅冷冷道:“不想死,就把那些東西搬著,自己爬到車上去,托你的福,飛機墜毀了!”
費爾南多嚇了一跳,扭頭看了看那個正往進灌冷空氣的巨大裂口,不敢再言語,一瘸一拐的向車子走去。
韓文悅又以同樣的方法,把瘦高男子也踢了起來,他擔心火精劍的異狀,自然對這兩人恨之入骨,動手之際全沒有早先那種容人三分的雅量了。
兩人身體本就瘦弱,被震的渾身疼痛難忍,又挨了一腳,這番痛苦可想而知,卻又不得不掙紮著把東西搬上車子。
等到把東西都搬上車,幾人已經凍的手腳麻木。尼克強撐著下車打開艙門,卻發現艙口離地麵還有好一段距離,無奈所有人再次下車,找了好幾根粗木板墊在艙門下,這才得以開出機艙,等到安全落地,那幾根粗木也斷了十之八九。
臨走時,尼克原想牽幾條殘餘的雪橇犬一起走,誰知那狗頗為凶猛,不認生人,隻得作罷。
車內也有用於定位的GPS係統,不出所料,正是機頭對著的方向,尼克發動車子,按路線指示向前開去。
韓文悅坐在副駕的位置,對於費爾南多兩人,他也懶得再多去管了,反正外麵冰天雪地,在車裏尚有一線生機,自己跑出去,就完全是找死。
費爾南多兩人也終於老實了下來,發生這樣的事,其實費爾南多自己也頗為後悔,飛機墜毀人沒死,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還有什麼可計較的?再說,他本身其實也不想這樣做,隻是心理負擔太重,才發了神經,現在才後怕起來。
瘦高男子倒是一反常態,目光炯炯一臉正經,不知在想些什麼。
車子經過機頭時,兩名駕駛員探出身來大聲叫嚷,不過車子隔音甚好,傳到幾人耳中就變成了如蚊細語,大致是在說,讓幾人不要向前走,救援隊很快就到,向前走會死亡之類。
尼克臉頰抽動了下,沒有回話,徑直開車向前衝去。
按時間來算,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但這裏已經在北極圈的邊緣,正趕上極地的極晝現象,太陽二十四小時不落,那陽光映在雪上,刺目如盲。
尼克非常機靈,不知從哪兒找來幾副墨鏡,一一分給眾人,因為在這樣的雪地裏,反射出的陽光太過強烈,看的久了會讓人的眼睛失明,也就是所謂的雪盲了。
雪地中滿是高大的杉樹以及針葉林,密度倒算不上太大,不會阻擋車子通過,但是實在是沒有半點路的樣子,履帶車左右顛簸,好幾次幾乎翻車,行進十分艱難。
車廂內溫度越來越低,為了省油,車內的暖氣也沒有打開,幾人凍的縮手縮腳,臉色鐵青。韓文悅相對還稍好一些,體內真氣流轉,源源不絕的產生熱量,但也極難抵禦那刺骨的寒冷。
越往前行,“路”越難走,由於實在太過崎嶇,油耗量也在增大,大概開出十英裏多些,車便拋錨了。留在車內恐怕隻有凍死一途,幾人收拾了必要的東西,把能穿能戴的衣物全部裹在身上,開始向前步行。
好在此時正值夏季,是極地風雪最少的時節,隻是氣溫仍然低的令人沮喪,四人踩著鬆碎的積雪,每一步都極其艱難,卻為了那頗為渺茫的生機向前跋涉,但他們必須這樣做,向前走,也許還有生存的機會,停下來,那絕對意味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