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開車的小古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小鱗甚至從倒車鏡裏看到了他紅撲撲的臉,於是立即對他產生了好感,一般來說,容易不好意思的人,本性都善良。
“我看那徐先生恐怕是衝著您和秦教授的大名去的,”小古笑道:“擔心請不動您倆,隻好先來找我了。”
孫教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不知道那個徐先生是什麼人?會不會是您的同行?”小鱗目光閃爍著。
“應該不是。”孫教授頓了頓,沉吟道:“但凡搞研究的人都有個毛病,對於自己專業內的發現,肯定欣喜異常,哪兒會把大好機會拱手送人?”
小鱗身子輕顫一下,和雲帆又對望了一眼“那也許是小古或是您的朋友吧?”
“應該也不會,這事我問過小古,他隻有一個姓徐的朋友,經常聯係,並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孫教授接過雲帆遞來的煙,打著火,皺眉道:“我們幾個老家夥認識人也不多,大部分都是同行或是學校老師,也沒聽說有人知道這事。總之這件事開始時我是持反對態度的,總感覺好象是誰在搞惡作劇一樣,你想啊,那個農民連這個徐先生是幹什麼的,家在哪兒都不知道,據說是迷路時碰到的,帶他走出了戈壁,還送他一張地圖,上麵標有那破屋的位置,單憑這就來拿獎金,至少我不認為信的過。要不是他還帶來兩張照片,這次的考察我堅決反對。”
“哦?”小鱗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能給我們看看照片和地圖嗎?我們想學習學習。”
孫教授笑著從隨身的一個包裏拿出兩張照片,遞給小鱗“當然,這又不是什麼商業機密,不過地圖在老秦那兒,他們要看地圖帶路啊,那地方GPS上可沒有。”
小鱗接過照片仔細端詳,見其中一張隻拍攝了間半塌的土房,另一張是幾具人的骸骨,實在是看不出其它什麼。
“單從照片看是看不出什麼的。我搞這行20多年了,也看不出什麼。”孫教授仿佛知道小鱗心中的疑惑,笑著解釋道:“不過根據地圖推斷的話,大概是屬於大月氏的一個分支部落,也正是因為有這個可能,所以我們才決定抱著希望來跑一趟。”
小鱗見雲帆仍是一副嗬欠連天的樣子,狠狠踩了他一腳,接著把照片遞還給孫教授。
“雖然是坐汽車,不過長途跋涉一樣讓人受不了,也難怪你朋友會困了。”孫教授笑道:“不過說起來,你的精神倒是不錯啊。”
“您們還不是一樣。”小鱗白了雲帆一眼,回應道。
“我們是習慣了,一年總有那麼一段時間坐著車跑來跑去的。”孫教授指了指GPS屏幕“我記得地圖上標的就在這附近,堅持堅持,就快到了。”
戈壁地勢平坦,因此兩輛車的行進速度並不慢。又過去大約一小時,前邊的車帶頭停了下來。
眾人走下車,不約而同的都是先伸一個懶腰。
“嘿老孫,看那邊,那人沒騙咱們!”秦教授指了指一個小山包,有些失態的喊道。
孫教授和小古幾乎在秦教授的話音剛響起時就奔向那個山包,其他人隨後跟了過去,小鱗和雲帆瞬間被晾到了一邊。
“怎麼樣?”雲帆打著哈欠“是這裏嗎?”
小鱗的表情極為凝重,沉聲道:“沒錯,很重的鬼氣。”
“哦?”雲帆打起點精神來,抽了抽鼻子“我怎麼聞不到?”
“白癡!”小鱗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真奇怪你是怎麼調到靈異案件調查科的,這靠的是感覺,你用鼻子聞管屁用?”
“我那可是靠真本事打拚出來的,別忘了,我的真言可也不一定輸給你的法術。”雲帆又點起一支煙“咱們要怎麼做?”
小鱗雙手的食指支著太陽穴,向前走了幾步,又向後退“前邊的鬼氣更重,所以,這裏還不是目標,應該再向北一些才對。”
正說話間,北麵忽然傳來陣陣聲嘶力竭的歡呼聲。
“果然如此。”小鱗笑了笑,招呼著雲帆翻過那小山包向前跑去。
大約有近一百米的距離,是一片窪地,孫教授等人,正在窪地邊上歡呼著。
出現在窪地中的,是一大片的破舊土屋,大部分已經被沙土埋了半截,豈止是一個部落,至少看來恐怕也有著鎮的規模。“街道”上,散落著不少零亂的骸骨。
勁風吹過時,發出尖利的呼嘯聲,仿佛在呼喚它曾經的曆史。
“不出所料。”小鱗右拳擊在左掌心,低聲道:“這真是一座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