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安唯還隻是一個孩子,笑起來的時候甜甜的像一塊可以融化人心的甜心巧克力,哭起來的時候更像是一個可愛的公主,隻要大人稍微哄一下就會破涕為笑。
那年的她,天真地以為長大了就是可以遇見一位自己夢想中的白馬王子,成為童話故事中的白雪公主,可以永遠幸福地和王子生活下去,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樣。
一個唯美的童話故事,公主等待王子的出現終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何況,安惟現在還隻是一個梳著兩隻小辮子的小女孩,童話中的王子似乎離她還很遙遠。
安媽媽——章若依總會在安惟做著天真浪漫的白日夢的時候,給他送來一碗苦的不能再苦的藥。把安惟從公主與王子的白日夢中拉回了現實。要是安惟讀得不是《安徒生童話》而是《紅樓夢》的話,說不定安惟早就把自己想象成林黛玉了。
她從小以來就體弱多病,每天還要喝著難喝到極致的中藥。據林振宇醫生說這個要還要喝上幾年,安惟的病就會好了。
林振宇醫生是張若依的同事,也是多年的朋友。現在還是安惟的主治醫生。每周安惟都要去醫院見一次林醫生複診。安惟在這家醫院都已經跑得輕車熟路了,連醫院那條路上有幾棵樹安惟都已經數得不下幾十遍了。
張若依起先還總是要連哄帶騙地讓安惟把藥喝下去。漸漸地,安惟習慣了把藥當飯吃了之後就不再抗拒了。
每天張若依都會端著藥送到安惟的手上,“惟惟,來喝藥了”。一碗深的發黑的中藥雖然足以讓安惟反胃了,但是不得不喝下去,不然安媽媽可就要生氣了。
安惟合上手上的《安徒生童話》,接過章若依手上的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喝完了。
喝完後,章若依總是會對你安惟說:“寶貝兒,真乖。我們再喝一段時間病就好了。”
安惟早就聽多了這些話了,遙遙無期的喝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終結。
喝這種苦得不能再苦的中藥,已經成為安惟生活中的一部分了。要是什麼時候不用喝這個藥的時候,估計安惟一定是立馬衝到那個醫院的林振宇大醫生的門口去叩謝他全家了。可是,無奈,都已經三年了,安惟已經司空見慣了。喝藥早已經上升為和吃飯一樣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了,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年安唯七歲,剛上小學一年級。章若依辭去了工作,專心在家照顧安惟,一直打算安惟病好了回去工作。可是安惟一病就是三年,醫生也說這病是慢性的,得靠慢慢修養外加調理。絕對不能感冒,一感冒就有加重的危險。
童話的世界還未拉開序幕,可是安惟就已經住在了自己搭建的城堡中等待著王子的駕臨。一直以來,安惟都視安爸爸為心中的王子。小時候還童言無忌地說:“我長大了也要嫁給爸爸。”
這句話一說出,惹得章若依和安均彥都捧腹大笑。安惟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兩位大人不知什麼原因竟讓爸爸媽媽笑得這麼厲害。。
“女兒就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這話一點都沒錯。”章若依故作羞惱地對著安均彥說道。
“那你這是給自己生了一個情敵出來,這事可不怪我。”安均彥說笑著。
“生男生女,這事兒是女方決定的嗎?這可取決於做爸爸的Y基因……”章若依就拿出自己學醫的看家本領,用科學論證來來探討起了這個問題。
“得,我說不過你。我啊,就喜歡你的這個小情敵。”說著就一把抱起了安惟,有突然想到一些東西,連忙和安惟和章若依說,“對了,昨天一個案件還沒處理完。”一說起工作,就想起了上班,一看時間,安均彥急忙放下懷裏的安惟,“快遲到了,快幫我把包拿來。”接過張若依手裏的公文包,就輕輕撫摸著安唯的小腦袋,用著無比寵溺的語氣對安惟說:“爸爸今天有工作,惟惟就陪著媽媽好不好?”然後匆匆媽媽出了家門。
安惟乖巧地點點頭,目送爸爸出了家門。
“惟惟,和爸爸說再見。”章若依讓女兒和丈夫道別,她自己看著走出家門的丈夫補充道,“記得下班了就早點回來”。
安俊彥剛出門看到隔壁家的孩子跑來自己家來找自己的女兒玩了,就樂嗬嗬地對歐陽晨說著:“嗨,小子,來找姐姐玩啊,進去吧。”
歐陽晨點點頭,看到安俊彥要出門,就說了一句:“叔叔,再見。”抱著一輛玩具賽車就往安惟家裏跑。
歐陽晨看到安惟在練琴,於是一個人就在旁邊先玩了一會兒賽車。
歐陽晨看到安惟有一個地方總是沒有彈好,於是就坐到安惟的身邊彈了一遍給她聽。
“應該是這樣的,你剛才的節奏錯了。”歐陽晨總是像個小大人一樣教導著安惟,完全不像是比安惟還要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