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栆?(1 / 2)

這座後宮裏最輝煌的宮殿,何時這樣破舊了?

伯玄昭在棲鳳宮門口停下腳步,攙扶著他的蘭貴妃隨著停下腳步,“陛下?”

再看一眼周圍的景色,剛入秋,這兒已經枯草叢生,入目盡是蕭瑟。

蘭貴妃麵色微變,催促道:“陛下,我們先進去吧。”

“伯玄昭,是你來了嗎?”嘎啞的聲音,難聽的像瀕死的老婦。

沒有人回答他,周圍寂靜的隻剩下慘淡的白月光,還有院子裏麵色各異的三個人。

伯玄昭突然猛烈的咳嗽,攙扶著他的蘭貴妃幫他拍著背,“來人呐,把皇上的藥拿過來。”

尖細的命令聲,讓伯玄昭的耳膜要被撕裂了一般,“行了,去把門打開。”嘴裏一股血腥味,看來他的內疾是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隨行太監和蘭貴妃交流了一下眼神,才上前推開厚重的宮門。

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音,格外顯得明亮的月光下,站著的是一襲紅衣的皇後。沒有束起的長發,散落在背後。

他慢慢轉身,露出的那張臉,血肉模糊。一片陰暗中,隻能看到那雙明亮的眸子。

伯玄昭皺著眉,看著曾經被稱讚為天下絕色的美人,他的男後。當初他是為什麼娶這人進宮的?就是那張絕色的臉嗎?

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幅樣子。

“宣昭吧。”伯玄昭有氣無力的揮了下手,讓身後的太監上前宣讀聖旨。

手捧聖旨的太監抬腳上前,門後的紅衣男人已經轉過身來。他的懷裏抱著一塊木牌,一步一步往門外走。

“你可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嘎啞難聽的聲音,讓伯玄昭的胸口鬱積起一股悶氣。

“你們可還記得我和弟弟的名字?”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突然發狂一般、目眥盡裂的瞪著伯玄昭。

“也罷。我汝涼鈺這一輩子最錯的事,不過是被你救過一次。”

汝涼鈺咧著嘴笑,臉上斑駁的傷口又淅淅瀝瀝的滴血,和那襲紅衣的顏色一樣。

楔子一樣的眼神,晃晃悠悠的釘到蘭貴妃的臉上,“你說我把臉毀了,就不傷阿梓。你說我把嗓子毀了,你就放過阿梓。”

說著舉起手上的靈牌,上麵寫的赫然是汝梓季。抓著靈牌的手,在月光下白的瘮人。

“啊——”蘭貴妃突然瘋了一樣,尖著嗓子大叫起來,留著長指甲的手,開始抓自己的臉。

“你個毒夫,你對蘭兒做了什麼?”隨侍太監將手裏的聖旨扔在地上,走過去想要拉住蘭貴妃,恨恨的看著汝涼鈺。

“來,看清楚了。”汝涼鈺向伯玄昭伸出手,指如蔥白,“看看你的妃子和你的臣子,看看你被蠱惑的十五年。”

話音剛落,嘶啦一聲那太監身上的衣服,就被無形的撕扯開,剝落。

“你以為你能生出兒子?”伯玄昭看著他隨侍太監的雙腿間,胃部一陣抽搐,俯身吐了出來。

汝涼鈺嘴角帶笑,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聖旨,“你果然是要把皇位傳給這個女人的孩子。”

“你伯氏皇族子嗣旺盛,隻你便有兄弟六人,再不說先皇兄弟十四人,為何這十五年間全都死於非命?先皇身體康健,為何一夕暴斃?你自幼習武從未有大病,又為何現在有瀕死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