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罰掃地(2 / 3)

白岩把我送到了四樓的樓梯口,看著我進了教室他才下樓去。這一折騰,回到教室就隻剩十分鍾就要上課了。剛走進教室就被眼前的情形嚇傻了。

被班主任一整治,今天的教室果然與眾不同。愛打鬧的人要麼趴桌上玩手機,要麼睡覺,除了李森之外,所有人都安安分分的坐在位置上。總之整個教室透著一種讓人窒息的陰氣和死氣。我覺得我的全身像被怒火燃燒了起來一樣,火辣辣的,我憤怒的衝到李森的麵前,搶過他手中的掃帚重重的摔到教室前麵放掃帚的角落裏,然後衝到座位上,用腳將凳子狠狠的踢正,怒氣衝衝的坐了下來。

多麼痛的領悟,總要讓自己處於困境中才能看見人心的險惡。我很想大笑一場,笑自己多麼愚蠢,以為隻要自己夠低調,低調到讓人可以忘記我的存在,我就能安然的守在我自己的世界裏,與世無爭,就能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害。可,別人不是這樣,你越低調,別人就越知道你的膽怯和軟弱,就會肆無忌憚的欺負你,因為他們知道你沒有勇氣反抗。此刻,我能想象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我,可沒有人說一個字,教室裏靜得連開始的那點小聲的騷動都聽不見了。

我很想趴在桌上,把腦袋埋在自己的臂彎裏,也許這樣能遮擋住一些我的憤怒,難堪和無助。可我想,我不能這樣做,我偏要高昂著我的頭,我偏要讓所有人知道,我也是會反抗的,並不是隻知道一個人躲起來難過。我正彎下腰,在課桌裏找書,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麼書,我隻知道我必須有這樣的一個動作,以此掩蓋我的難堪,我要盡全力裝出我內心的強大,我要讓他們都知道,我不僅會反抗,我還能在憤怒的反抗後若無其事的做我自己的事。餘光中,看見羅敏的桌下也有一些垃圾,頓時心裏一陣寒涼,我抬起頭,不解而又不滿的看著她,可她一直撐著頭在寫作業,完全沒有理會我。我將手從課桌裏抽出來,把手上的書憤恨的往課桌上一砸,她的右手正挨著我與她課桌的交界處,書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她的手上。她依舊沒有看我,將手輕輕的往外麵挪了挪,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多麼虛偽的人,下午不還要幫我掃地的麼,這下怎麼也跟著別人一起往地上扔垃圾了?以前不是從不將垃圾往地上扔的麼?裝什麼淑女,裝什麼好人,我就對你發脾氣了,你怎麼不反抗啊?有本事跳起來罵我一頓啊、、、、、、

“掃什麼掃,有什麼好掃的?那麼喜歡掃地,跑大街上去掃個夠啊。”見李森正走到前麵去拿掃帚,我更加怒不可遏的對他吼了起來。

“你坐著吧,我來掃就是了。”他的語氣依舊像往常一樣溫和,臉上帶著很平靜的微笑,看不出絲毫的不自然。正說著,上課的預備鈴聲響了,李森放下掃帚,快步走回了座位。班主任踏著鈴聲走進了教室。

“今天下午該哪些同學掃地,為什麼沒掃?”他背著手往教室後麵走了幾步又走走回了講台,一邊走著一邊問著,語氣不慌不忙,臉上的神色也一如往常一樣,讓人捉摸不透。我一聽心裏就火了,不是明知故問嗎,早上才處罰了我們,難道這麼快就能忘記。

“老師,該我掃。”李森站了起來。

“該你一個人?”他的表情和語氣裏都帶著一種明知故問的味道。

“下午放學是藍夕掃的,剛我回來晚了點,正準備掃就上課了。”李森很鎮定的說著。

“你不必把這些攬在你一個人身上。”我冷漠的瞟了他一眼,站了起來,“老師,一天掃兩次地是規定,對嗎?”我完全豁出去了,不能就這樣任人欺負,羅敏輕輕的拉了拉我的衣角。我知道她在示意我不要說了,可我根本不想理她,虛偽得很。他雖然一直都是一臉捉摸不透的神色看著我,但我在他的小眼睛裏看見了一絲驚訝。沒等他開口,我繼續問到:“如果,規定的一天要掃兩次,可我隻掃了一次,會怎樣?”

“那就表示你沒完成任務,必須受到處罰。”他的語氣加重了一些,但暫時還沒有聽出惱怒的成分。

“意思是說,如果這個教室一天之內確實已經掃了兩次,那就表示我已經完成了任務是嗎?”我沒有覺得絲毫的畏懼和緊張,眼睛逼視著他的眼睛,讓他無法閃躲。

“掃地的目的是要保持教室的清潔,讓大家有個好的學習環境。如果你們能保持教室的清潔,那一天一次都不用掃也可以。當然,如果你們一天掃兩次都無法保持教室的清潔,那就需要掃三次,四次,直到幹淨為止。”

“哼,保持——”我冷笑一聲,“教室裏養著幾十架製造垃圾的機器,你給我談保持。你不是出了名的優秀班主任麼,那你怎麼沒教教你的學生是不是應該有公德心,是不是應該不要隨地扔垃圾啊?既然你無法教會他們這一點,那又何必糟蹋班費買那麼大一個垃圾桶在那裏?豬圈髒了,你才知道找養豬的人,怪他們沒打掃好,可養豬的人總不能時時刻刻守在圈裏,看他們弄髒一點就去掃一點啊,難道他們不用做其他事麼,不用休息不用吃飯麼?你應該問問你買的那些豬,為什麼他們這麼不聽使喚。一頓飯的功夫回來,教室就成了這樣子,是我們的錯嗎,你為什麼不找找你自己的原因,正是因為你的縱容,他們才敢這樣肆無忌憚,你總是說地沒掃幹淨的人要受處罰,為什麼你不說亂扔垃圾的更該受到處罰。”我心一橫,義憤填膺的把心裏的不滿一口氣說了出來。我很想大哭一場,但是我必須忍住,因為還有幾十雙等著看好戲的眼睛正盯著我的,我絕不能入他們所願,絕不能在這些垃圾的麵前毀掉自己的尊嚴,不然我會一輩子瞧不起自己的。我知道也許這一衝撞讓他下不了台的代價會很慘重,可是我已經不怕了,想要怎樣報複隨便你,我一點都不在乎了,給我哥痛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