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皓看著縮在牆角的楊木,雙眼無神,心被狠狠撕裂著,卻什麼也幫不了楊木。
“病人現在情緒不穩定,你們最好不要刺激她。”查房的一聲走進房間看著眾人說。
待到護士給楊木打完鎮定劑,楊木才漸漸睡下。
醫生說:“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張宇皓和方安異口同聲的說:“我是”
醫生看了兩人一眼,“一位就夠了。”
“在為病人檢查額頭的時候我們發現,病人有輕微的腦震蕩。除此之外,我們還在病人腦中發現腫瘤,據臨床經驗,腫瘤已經有幾年了。”
張宇皓一驚,他並不知道楊木腦袋有腫瘤的事,楊木也從未提及。張宇皓緊張:“是什麼腫瘤?”
“現在還不清楚,百分之八十可以確定是良性的,但還是建議取出來。你們給病人做好思想工作吧。還有一個就是,病人已經流產,是昨晚的意外所致,重毆。”
張宇皓如五雷轟頂,定在原地。他覺得周圍布滿漩渦,隻要他移動一步就會陷入其中,無法逃出。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孩子沒有了。
幾天過去了,楊木的情緒已經基本穩定。隻是還是偶爾會從噩夢中醒來,沒有良好的睡眠質量讓她迅速消瘦。
張宇皓拿著雞湯和一束白百合出現在楊木病房。楊木正吃著方安削的蘋果,忽視張宇皓的存在。
方安看著張宇皓,又看看楊木,見勢不對,忙對楊木說:“木木,我出去買點東西。”
這幾天張宇皓的行動方安也看在眼裏,每天準時來到楊木病房報到。每晚都搶著守夜,理由是楊木是我女朋友。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知道什麼是分寸。可是楊木依舊不理會張宇皓,每天如此,這讓方安和張宇皓暗自著急。
待到方安出去後,張宇皓滿臉堆笑走向楊木,把自己倒好的雞湯遞給楊木。“木木,餓了吧?這是我親自熬的雞湯,你快嚐嚐我的手藝進步了沒有。”
楊木別過頭去,不看張宇皓。冷冷吐出:“張宇皓,我們分手吧。”
張宇皓愣住,這幾天楊木一直對自己不冷不忍。他以為楊木過段時間就會理自己,就會像從前一樣對自己好。
張宇皓把雞湯放在床頭的桌子上,拉住楊木的手:“木木,之前是我錯了,你別生氣好嗎?”
楊木回過頭,看著張宇皓,仿佛要把這個男人刻入心裏。開口說出的話卻如此傷人:“張宇皓,我不幹淨了。我被那幾個混蛋糟蹋了,這麼髒的我你還要麼?”
張宇皓抱緊楊木,怕楊木再說出詆毀自己的話。“我要我要,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要。我們不分手,等畢業我們就結婚。”
所有女人都希望聽到的話,為何到了自己這裏就像千根針往自己心裏刺一樣?楊木淚如絕提,眼角餘光觸到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的林曜。再次開口:“可是我還是愛著林曜的。”
張宇皓推開楊木,隨即苦笑:“木木,你別開玩笑了,這種爛理由你也說得出來。”
楊木低頭不說話。
林曜適時上前摟住楊木,看著張宇皓說:“是啊,木木一直愛的都是我。”
張宇皓一直盯著楊木,語氣滿是不可置信。“木木,不是這樣的對不對?你說啊?不是這樣的。你明明是愛我的,不可能還愛著他。你說你是開玩笑的好不好?”
他怕了,他最怕的就是楊木拿林曜出來當擋箭牌。
楊木朝著張宇皓大吼:“你沒聽到我說的麼?我根本就沒愛過你。”
張宇皓無力垂下手,“我知道了。”
林曜是她的初戀,都說初戀是最刻苦銘心的。想起她和林曜在一起的種種,他的心就如被錐子狠狠刺著。
楊木看著張宇皓消失在門口,無力躺在床上,像被瞬間抽幹了力氣。
“木木,你還好嗎?”林曜給楊木遞過水,關心口氣分毫不藏。
“謝謝。”楊木接過水,卻沒有喝。握著水杯,看著林曜,扯出一絲笑。“林曜,對不起。拿你當擋箭牌。”
“木木,我。。”
方安的到來打斷林曜的話,“木木,林曜怎麼在這裏?張宇皓呢?”其實方安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張宇皓像失了魂一般走出醫院大門。她這麼問,完全因為是林曜的在場,她對林曜真的很失望。
楊木沒有回答方安的話,看著桌子上的雞湯,“安安,我想出院了。”
方安猜到了幾分,知道楊木的脾氣,沒有多說什麼。“好,我這就去辦出院手續。等下叫莫辰來接我們。”
林曜開口了:“我送你們回家吧。”
“不用了。”走到門口的方安看著林曜說,“我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