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 / 2)

眾人似乎是沒聽到鬱宸的話,紛紛垂著腦袋,啞然不語。

鬱宸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累了。”

姞娮與秦杓相對一視,正要離去時,卻感覺身後突然出現一股強大的力量,秦杓迅速反應過來,拉著姞娮躲到一邊,姞娮回過神來時,隻看到雙眼通紅的島主夫人與倒在地上的鬱乾。

秦杓拉著姞娮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大廳中的已經反目的一家人,輕輕的搖了搖頭。

島主夫人跌倒在地上,臉上看著十分的狼狽,幾乎有些瘋狂的笑了起來:“我說過,隻要我活在這世上一日,便不會放過這對母子的,如今馥黎死了,鬱乾也死了,再也沒人,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蓬萊島和島主的地位了。”

鬱宸望著地上的鬱乾紅了眼,他指著島主夫人說道:“你是不是瘋了?”

島主夫人聞言,抬頭看向他,淒聲說道:“這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當初將那個賤人帶到這裏來,我不會每日都被噩夢驚嚇著醒來,殺死他的不是我,是你!”

鬱宸一下子沒了力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老了幾十歲,厭惡的望了眼島主夫人,無力的說道:把她帶下去,你們都出去。”

姞娮與秦杓互相對望一眼,轉身說道:“告辭了。”

之後,姞娮與秦杓便離開了蓬萊,在回頵羝山的路上,姞娮望著秦杓問道:“如果我們當初沒有來這裏,這件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秦杓頓了頓腳步,轉身望著身後的姞娮說道:“你怎麼了?”

姞娮歎氣道:“沒什麼,隻是有些難過。”

秦杓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蓬萊島上多的是靈丹妙藥,再說了,島主那麼喜歡鬱乾,他也不會讓鬱乾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姞娮不再說話,她知道秦杓是在安慰她,但方才鬱乾倒下去的那一刻卻時時在她腦中縈繞,揮之不去。

姞娮轉過頭去,望著漸行漸遠的蓬萊,緊緊握著自己的衣袖。

秦杓勸慰道:“好了,別多想了,快回去吧!”

姞娮與秦杓回去之後,還因為私自跑去蓬萊,被姞娮父親在藥塢前罰跪了兩個半時辰。

之後,姞娮再沒聽父親說過任何關於蓬萊島的消息,而鬱乾,也與蓬萊島一樣,近乎在姞娮的生命裏消失。

直到再次在白鸝族夢到他。

姞娮望著外麵漸漸明亮的天色,有些慵懶的伸了懶腰。

白芨推門進來,將清粥放到屋中桌案上放下,說道:“大祭司昨夜裏睡得好嗎?”

姞娮身子一僵,望著白芨問道:“你怎麼這麼問?”

白芨笑了笑,說道:“大祭司在外奔波了許久,肯定累了,瞧您的氣色,昨夜睡得肯定很好好。”

姞娮附和道:“哦,原來是這樣。”

白芨說道:“大祭司起來之後要不要去瞧一瞧王上?”

姞娮穿好衣裳,說道:“不用了,我今日還有些要緊的事情,要出去一趟。”

白芨臉色一變,說道:“大祭司怎麼一回來就要出去?”

姞娮想了想夜裏夢到的事情,說道:“沒什麼,是我的一些私事,雖說不上十分要緊,但我還是要親自去瞧一瞧才放心。”

白芨漫不經心的應了聲,收拾了東西出去了。

姞娮到頵羝山的時候,藥塢前曬著幾排新采的草藥,秦杓四仰八叉的躺在一旁的石凳上,拿了個破舊的蒲扇遮住了腦袋,睡得很沉。

姞娮上前將他腦袋上的扇子拿下來,秦杓連忙翻起來,說道:“你怎麼回來了?”

姞娮瞪著他說道:“你倒是悠閑,大白日的居然在偷懶?”

秦杓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笑道:“啊呀,你辛苦,怎麼回來了?”

姞娮正色道:“我跟你說正經的,我昨夜裏做了個夢。”

秦杓說道:“這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啊,值得你大老遠的回來一趟。”

姞娮蹙眉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昨夜裏做了個很奇怪的夢,我夢到鬱乾了。”

秦杓斂了笑容,問道:“你夢到他了?他怎麼了?”

姞娮想了想說道:“你最近有他的消息嗎?”

秦杓搖頭道:“上一回我們從蓬萊回來,便被你爹罰了幾個時辰的跪,你忘了,我可不敢忘,這蓬萊島的事情我看你還是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