姞娮問道:“他們在一處做什麼?”
白芨有些無所謂的說道:“應是大祭司之前吩咐過,您不在的日子,都由護法代行職責吧。”
姞娮質疑道:“你確定,他們兩個時常在一處隻是為了政事?”她離開之前曾看到,塗山淼與玄莤舉止親密,完全不像是白芨說的這個樣子。
白芨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若不是這樣,那她怎麼每日都跟在王上身邊?”
姞娮歎道:“你今年幾歲了?”
白芨板著指頭數了數,十分認真的回答道:“過了這個月,就十六歲了。”
姞娮說道:“原來你才十六,難怪你不懂。”
白芨連忙黏上來說道:“我不懂什麼?”
姞娮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行了行了,這麼晚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
白芨還在原地掙紮,卻被姞娮直接推出了門外。
姞娮舒了口氣,暗自說道:“我離開這裏才不過十幾日,這個白芨怎麼像是變了個樣子似的,有的沒的說個沒完。”
她想了想白芨說的話,搖了搖頭,喃喃說道:“你才十六歲,這男女之事,你當然不懂,再說了,我今年都三萬多了,我都還沒弄懂,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轉身回了榻上,閉上眼睛休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竟靠在榻前睡著了。
姞娮駕著雲,從神界出來,行至一片一望無際的荒原時,一個沒踩穩,卻從雲上掉了下來。
四周空落落的,不見一個人影,周圍隻有姞娮的呼吸聲,她轉身向四下望了望,周圍隻有幾株將要枯死的沙棘樹,在這渺無人煙的荒土之中垂死掙紮。
放眼望去,四周土地幹涸貧瘠,熱氣逼人,周圍空氣沉悶異常,重重的壓在人的頭頂,姞娮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是一片隻能讓人感受到絕望的土地,連傳說中鳥獸不至的幽冥血海也比之不及,就算是神仙來來,怕也不願意多做停留,因為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的生命,或許這裏本來就不存在任何的生命。
姞娮正打算駕雲離開時,耳畔卻在此時響起一陣聲音來:“好久不見。”
聲音低沉沙啞,忽遠忽近,好像還有些熟悉,姞娮覺得自己應該曾經在哪個地方聽過他的聲音。
這陣沙啞的聲音如同魔音一般,在姞娮的腦中一直回蕩,姞娮打了個冷顫,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這陣聲音的源頭,是曾經出現在她夢中的那個麵目模糊的神秘人。
她迅速鎮定下來,朝著方才聲音來的方向問道:“是你?”
他立刻回答:“你還記得我?”
姞娮忙向四周看了看,問道:“這是哪裏?”
話音剛落,一團黑色的霧氣從天邊出現,快速移動到姞娮的身側,它的聲音清晰無比,一開口,一陣幽冷的聲音迅速鑽入姞娮的耳中:“你應該知道這是哪裏。”
姞娮警惕的望著周圍,不慌不忙的說道:“笑話,我又沒來過此處,怎麼會知道這是哪裏?”
那團黑色的霧氣在空中翻騰,刺耳的笑聲在空中回蕩:“不要緊的,你會知道的,你很快便會知道了。”
姞娮繼續說道:“你什麼意思?”
黑色的霧氣停在離姞娮十步之外的空中,說道:“這裏是無生無死的永劫之地, 它在哪,天地之間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姞娮心亂跳個不停,神色慌張的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他突然笑道:“你是神仙,怎麼會不明白我說的話?”
姞娮連忙去拿袖中的火魄珠,找了很久,卻什麼都沒有找到,她緊握雙手,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
那人說道:“你這麼快便將我忘了?”
姞娮心中一驚,看著他問道:“難道我們相識?”
那人又說道:“你真的不記得了?”
姞娮仍舊充滿戒備的望著那團黑色的霧氣,她搖了搖頭,說道:“閣下既然這樣說,那我們一定是相識的了,你若是不露出自己的真麵目,我可猜不到你是誰。”
姞娮話音才落,那團霧氣隨即凝結成一團,落在姞娮麵前,而後漸漸散去,在其消失的地方,卻站著一個年輕俊俏,身著玄色衣衫的男子,就穿著來說,倒有幾分眼熟。
姞娮盯著他半晌,看到的,卻仍舊是一張模糊不清的臉。
男子抬步走到姞娮麵前,溫聲說道:“你還好嗎?”
姞娮瞪大眼睛望著眼前輪廓清晰的男子,終於記起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