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2)(3 / 3)

夫人突然開口道:“島主生了病,這島上的事務自然落到了我身上,我帶人來抓人,有什麼不對的?”

姞娮說道:“夫人說的對,這本就是合情合理的,可我要說的是,夫人出現的時間,未免有些太早了。我那日發現,若是從夫人住處到我們住的客房,即便是駕著雲,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而且,夫人的住處與客房相距甚遠,外麵又沒有仙障與結界保護,客房這邊有刺客闖入,當時又沒有弄出多大的動靜來,前院中住著那麼多人,怎麼唯獨夫人聽到了動靜呢?”

姞娮盯著島主夫人說道:“沒有別的可能,夫人你能在我將黑衣人麵罩揭開之前趕到,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行刺這件事是經過了你的首肯,我雖不知道你們的目的何在,但我若將這件事情告訴天帝,你以為天帝會不管不問嗎?”

島主站起來,走到夫人麵前說道:“你居然背著我做了這樣的事情,還不快給公主認錯。”

姞娮搖手道:“這件事情倒是不急,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弄清楚。”

島主說道:“公主想問什麼?”

姞娮盯著他說道:“島主的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島主看著秦杓,說道:“神君不是幫我診過病嗎?”

秦杓上前,說道:“是,我是幫島主診過脈,但我也一直弄不明白,島主為什麼要自封經脈,日夜躺在榻上裝病?”

此話一出,像是在廳堂中扔了個響雷,眾人瞬間炸開了鍋,但姞娮注意到,鬱乾、鬱芔與鬱宸的神情,都沒有什麼變化。

她上前說道:“此事本該是你們的家務事,但我覺得,島主還是將話說清楚為好。”

島主頹坐在床榻上,用手揉著自己的額角,深深的歎了口氣。

鬱芔上前說道:“父親,你要是累了,我扶您去休息。”

鬱宸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他側頭望著姞娮與秦杓,問道:“兩位是怎麼知道我們蓬萊的私事?”

姞娮說道:“我無心窺探你們鬱府的私事,但這件事,一旦與頵羝山有關,我們不得不謹慎小心。”

秦杓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姞娮說道:“你別問了,等回到頵羝山,我再告訴你。”

鬱宸笑了笑,說道:“卿玨生了個好女兒啊,你與你父親年輕時一樣聰明,敏銳。這件事情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們了:公主方才說的對,關於我生病的這件事情,確實隻是個計策,這件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跟其他的人沒有關係。”

姞娮問道:“島主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為什麼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去保護一個人?”

鬱宸苦笑道:“自然是沒有別的辦法,才出此下策,我也知道,這件事情一旦敗露,會產生怎麼樣的後果,但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我都要去做。”

姞娮看了看鬱芔身後的鬱乾,問道:“夫人為什麼那麼容不下鬱乾?”

鬱宸搖了搖頭。

姞娮蹙眉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鬱宸說道:“不是她容不下鬱乾,是整個神界,都容不下他,夫人這樣做,也是為了蓬萊,她雖做了錯事,但也都是為了我,所以我不怪她。”

姞娮往角落看去,夫人正抱著膝蓋坐在那裏,臉上沒有一絲的神情,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

鬱宸歎了口氣,說道:“此事要從很久之前說起,那一年,我大概五萬多歲,扶桑大帝離開神界後,神界也易了主,我帶著一部分扶桑大帝的舊部回了蓬萊,在這裏潛心修煉。三萬多年前,你的父親突然來這裏找我。 ”

姞娮一驚,指著自己說道:“我父親?”

鬱宸點頭道:“是,你父親卿玨,那個時候也才兩三萬歲。”

姞娮問道:“他找你做什麼?”

鬱宸說:“那一日,他神色慌張的來了蓬萊,說是有事情想找我幫忙,我知道他是扶桑大帝的親子,便沒問是什麼事情,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鬱宸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又過了三日,他來蓬萊找我,身邊還帶著個重傷昏迷的女子,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子的時候,卻覺得她十分的眼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但卿玨將她送過來之後,便說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急匆匆的離開了。”

姞娮問道:“那個女子是誰?”

鬱宸說道:“後來,我才想起來,卿玨成親時,我也曾去過頵羝山觀禮,而他送來的女子,卻幾乎與鳳帝的女兒長得一模一樣,我以為神界又出了什麼變故,便又去了頵羝山一趟,之後,我才聽說,昆侖天柱傾塌,人間水患肆意,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卿玨送到蓬萊的那個女子,我猶豫再三,還是將她留了下來。她醒過來之後,便將之前的一切都忘了個幹淨,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我便讓她留在我身邊,做了個侍女,之後,我被她的善良打動,漸漸喜歡上了她。”

“她是馥黎?”姞娮問道。

鬱宸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是,她就是萬年前攪起神界風雲的馥黎。不久之後,我將她納做了妾,她很快便有了身孕,替我生下了最小的兒子。”

姞娮回身望著鬱乾,鬱乾神色凝重,正有些悵然的望著正在說話的鬱宸。

鬱宸繼續說道:“原本她的身份除了你父母與我,沒人知道,但月餘前,夫人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這件事情,之後,馥黎便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房中,我也猜到這件事情與夫人有關,便找人為你父親送了封信,讓鬱乾去頵羝山上住了幾日。”

姞娮這才明白,鬱宸安排鬱乾去頵羝山上,不是去小住,而是去避禍的。

姞娮問道:“那他為什麼還要回來?”

鬱宸歎氣道:“公主還是不要再問了,我昏迷的事情,是我故意設計,芔兒不忍心看我整日為這件事情煩心,所以才來幫我,但那日夜裏,他裝作黑衣人,並不是為了刺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