杛羽聞言一愣,他這才想起來,族中還有一半的老臣是向著雷淵的,若此時辦了魑鸞,怕會激起那些人的不滿,動搖國家根本。
他冷冷的盯著魑鸞,十分不甘心的改口道:“二王子魑鸞自即日起,於府邸中禁足思過,沒有本王的命令,一步也不得離開。”
魑鸞站起身來,狠狠瞪了眼杛羽,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杛羽沉著臉繼續說道:“雷淵聚眾謀反起事,即日起,廢除爵位封地奉儀等一切優待,朕命丞相親率王軍討伐,將雷淵捉到王城問罪。”
耽誠行禮說道:“臣領諭。”
杛羽瞪了一眼堂中眾人,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此事在魔族掀起了軒然大波,一時之間,街頭巷尾都在傳說魔族三王子謀反的事情,眾人似乎已經認定雷淵不恭親兄,心懷叵測,蓄意謀反這樣的言論。
耽誠命人將這件事情告訴杛羽時,坐在寢宮中的杛羽心情大好,命人拿了整個魔界最好的酒來,連朝服都未來得及換,便一種姬妾在寢宮中喝了起來。
才將酒斟上,門外的侍者進來,說是有貴客到了。
杛羽皺了皺眉,愛搭不理的望了眼侍者,說道:“叫他等幾個時辰,沒瞧見本王在喝酒嗎?”
侍者抬起頭來瞅了杛羽一眼,迅速將頭垂下去,畏畏縮縮的說道:“可那位貴客說是急著見王上,他還說有比喝酒作樂更為要緊的事情。”
杛羽聞言,不悅道:“大膽的奴才,竟敢打擾本王喝酒。”說著便將手中的酒盞砸向侍者,侍者不敢躲避,任由酒盞將他的腦袋砸的青紫。
杛羽想了想,推開身邊的姬妾,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吩咐侍從:“你去,叫他在大殿等我。”
侍者忙道:“是。”而後他摸了摸腦門上的傷痕,轉身迅速離去。
杛羽沉著一張臉,慢吞吞的往大殿走去,他瞥一眼站在殿中背對而立的江疑,笑道:“原來是世子,世子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江疑聽到聲音,轉身對著杛羽行禮,麵無表情的說道:“王上可真叫我好等。”
杛羽走上王座坐下,望著江疑道:“世子不必拘束,請坐。”
江疑往前幾步,坐在侍者抬來的椅子上,說道:“如今塵埃還未落定,王上現下便喝酒慶祝,是不是有些為時早了?”
杛羽挑眉道:“哦,世子可有什麼指教?”
江疑有些陰鬱的說道:“指教不敢當,但確實有些話要問一問王上。我上一次從王上這裏離開,回到幽都後,便被我父王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他知道我來見了王上,惱怒非常,說要廢了我世子之位。王上也知道,我與你往來是為了什麼,更清楚我如今做的這些事情,對一個小小的幽都王世子來說,意味著什麼,王上若對我有什麼意見,直說便好了,無需這樣過河拆橋吧?”
杛羽不解道:“世子這是何意?本王做什麼了?”
江疑冷哼道:“明人不說暗話,王上何必再裝糊塗呢?”
杛羽說道:“本王實是不知,還請世子明示。”
江疑說道:“上一回我前腳才離開魔都,我父王便命人將我抓了回去,在寢宮中禁足了一月才放我出去,難道不是王上派人通知我父王的?”
杛羽笑道:“世子誤會了,我並沒有做這樣的事情。”
江疑半信半疑,又問道:“王上說的可是真的?”
杛羽誠懇的搖了搖頭,說道:“本王說沒有,便是沒有。”
江疑這才說道:“既是這樣,恕我方才無禮了。”
杛羽大方的說道:“無妨,本王理解。”
江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來的路上聽說雷淵舉兵起事,已在裏魔都不遠的地方了。”
杛羽點頭道:“是,我也正為這件事情頭疼。”
江疑說道:“我記得王上之前一直想將雷淵除掉,此次應該是個大好的機會。”
杛羽說道:“我已派了丞相前去迎戰了。”
江疑想了想,問道:“是雷淵親自帶人來的?”
杛羽點頭道:“是。”
江疑笑道:“恭喜王上了,你多年來的願望這一次便可以實現了。”
杛羽問道:“世子此話何解?”
江疑站起來分析道:“如今雷淵前來攻打魔都,必是傾巢而動,而栒狀山上,此刻應防守空虛,若王上現下派人前往栒狀山,將雷淵的根基毀掉,雷淵必定無心戰事,此戰王上勝券在握。”
杛羽讚同道:“世子說的有道理,那我即刻派人前去栒狀山。”
江疑搖頭道:“王上不要著急,現下軍隊出城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雷淵或許察覺,不如等兩方交了戰再派人去,到那個時候,雷淵便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了,王上的計劃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