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精提氣飛過竹籬,躍到姞娮麵前,行禮道:“見過神女,神女不必緊張,小的並無惡意。”
姞娮鎮定下來,望著鮫精思忖道:“他這個時候來這裏做什麼?”
玄域也被嚇得不輕,他走上前來,站在姞娮身邊,將箭搭在弦上,對準了鮫精。
姞娮詫異道:“你這是何意?”
鮫精忙道:“神女別誤會,我來是想告訴神女一件要緊的事情。”
姞娮道:“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你直說便是了。”
鮫精站起來,誠懇的望著姞娮說道:“小的是無意間聽說了白鸝王的事情,前來告訴神女,白鸝王的死因並非你們看到的那樣簡單,他死前一夜,魔族三王子雷淵曾偷偷潛入過白鸝。”
姞娮半信半疑,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為什麼又來告訴我?”
鮫精說道:“小的是無意間看到的。”
姞娮確認道:“在哪裏看到的?”
還不等鮫精回答,玄域便大步上前問道:“那個魔族的王子為什麼要害我父王?”
鮫精答道:“他……他應該是想借白鸝王的事情向神界示威。”
姞娮直直的盯著鮫精說道:“我記得之前治水患時,我曾放了你離開?”
鮫精一怔,點了點頭說道:“是。”
姞娮繼續問道:“當日我叫你離開,你為什麼不走?你留在白鸝,難道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鮫精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我隻是無處可去,所以留在附近沒有下山。”
姞娮突然笑道:“那你以前是魔族中人?”
鮫精否認道:“不是,小的跟魔族沒有半分幹係。”
姞娮斂了笑意,說道:“那就奇怪了,你既不是魔族中人,也與魔族沒有半分關係,卻如何能清楚認得出來魔族的三王子?”
鮫精麵如死灰。
姞娮不屑道:“若我知道你是魔族中人,上一回就不該放過你。我說話算數,從不食言,上一回說要放了你,如今也不會殺你,你以後不要再靠近白鸝族,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滾!”
鮫精灰頭土臉,連忙使了術法遁去。
玄域摸著自己的腦袋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方才說的是假的?”
姞娮搖頭道:“有些事情,不能單單隻聽一麵之辭。”
姞娮望著玄域囑咐道:“我現下恢複了些靈力,但即便是用術法,怕也撐不了多久,你趕快多帶些人回大殿去,護好你父王的靈堂。”
玄域有些遲疑的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姞娮抬頭望天,東方隱隱約約有紅光閃現,她心中一喜:她的訊號已經送達赤水了,希望姞玴能看見。
不過一會,高台下妖風漸止,姞娮望著漸漸逼近的叛軍,站在高台上大喝道:“你要的東西,在我手裏。”
子岩聞言,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眾人安靜下來。
他立刻來了精神,仰頭望著姞娮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帛元殘卷果真在你手中?”
姞娮說道:“無半分假話,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便毀了它。”
子岩狡黠的眯著眼睛說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先將殘卷拿出來瞧瞧。”
姞娮不為所動:“殘卷就在我手中,你若敢踏前一步,它便會化為灰燼,你要還想做這個白鸝王,就叫你的人退後。”
子岩猶豫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唬我?”
姞娮嗤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這麼大的年紀了,仍舊沒羞沒臊的,竟與自己的侄兒搶王位?”她笑了笑,繼續說道:“再說了,我一介天女,會騙你一個小小的凡人?”
子岩凝視著姞娮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神界派來的大祭司?”
姞娮說道:“是我。”
子岩冷哼道:“聽說你幫白鸝族治好了水患,不過就你如今這副模樣,我還真的沒看出來你是個神仙。子闡也真是無聊,好好的王位自己不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請來一尊神仙壓在自己頭上,簡直給祖宗蒙羞。”
姞娮笑道:“怎麼,你瞧不起神仙?”
子岩蔑笑:“世上又不止你們神仙會法術,有什麼了不起的?”
姞娮說道:“你最好記得這些話,今日你若是敢踏進白鸝一步,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後悔。”
子岩笑道:“好,那我等著那一日。”
他轉身對著自己的部下說道:“既然攻不進去,來人,放火。”
姞娮一聽,忙道不好,子岩像是不知道仙障已破,若這個時候他在寨外放火,周圍沒有仙障阻隔,隻要趁著些許風勢,不過半個時辰,白鸝定會被燒成灰燼。
她蹙眉,衝著後麵大喝道:“快退,退到大殿去,離這裏越遠越好!”
眾人聞言,見姞娮神色緊張,連忙依言退了進去。
叛軍抱了好些柴火過來,扔在竹籬前,不過一會,便已堆了高高的一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