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夏天,我大學畢業,經過父母熟人的介紹,在徽寧街道謀了一個社工的職位。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居民區裏走訪巡邏,傾聽大爺大媽們無盡的嘮叨,有時還得替他們買買菜,送個快遞,接個小孩什麼的,概括起來就兩個字——“保姆”。
這份工作工資不高,優點是能自由支配的時間比較多,工作時辦點私事,偷個懶都是沒有問題的。再者,我也不靠這點工資來養活自己,就權當是積累一點社會工作經驗,順便賺點零花錢。
8月的一個周五的中午,氣溫高的有點離譜,我冒著酷暑在淮海小區解決了兩起潑婦罵街的擾民事件後,回到辦公室吃午飯。辦公室裏隻剩彭姐還堅守在崗位上,其他人像往常一樣,溜回家睡美容覺去了。
彭姐是辦公室副主任,別看是個副職,由於主任是個不管事的70多歲的老頭,因此彭姐已經成為這裏事實上的一把手。
彭姐等我坐下,拖了把椅子坐在我旁邊,遞給我一杯星巴克的美式咖啡,笑嘻嘻地說:“小陸,事情解決了?來,這是你最喜歡喝的美式,趁熱喝!”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彭姐,您真幽默,我可是頭一次聽到叫人喝咖啡用趁熱喝這3個字!”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彭姐一本正經地說,“我們讀大學那會兒,還不流行什麼星巴克、cossta,喝的都是速溶咖啡,如果不是趁熱喝,涼了以後味道就跟變了質的糖水一樣,難以下咽。”
“原來是這樣的呀!彭姐你讀大學時還真是艱苦。”我為自己的年輕而感到慚愧。
“哈哈,騙你的,我瞎編的,這你都信!”
“啊?!彭姐,你騙小朋友就不對了。”
“怪我咯,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好心請你喝咖啡,你還跟我叫文嚼字。”
“是我不對,向您道歉,您可別生氣呀。”我知道彭姐不會真生氣,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咖啡,說,“好喝,原來咖啡真得趁熱喝才能品出其中的滋味來。”
“就你會說。”彭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哎,幫姐一個忙吧。”
“原來彭姐是有事相求才請我喝咖啡的,傷心了。”
“切,平時我可沒少請你們幾個喝飲料吧?就幫個忙還這麼不情願。”彭姐一本正經地說。
“彭姐平時當然對我們好了,光這周就請我們喝過2次奶茶,1次咖啡,還吃了2次哈格達斯冰激淩。我的意思是,沒咖啡喝這忙我也一定要幫,不管前麵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將勇往直前,義無反顧,鞠躬盡瘁,得勝而歸!”
“那還差不多,也算平時沒白疼你們。”彭姐微笑著說。雖然平時請辦公室的小朋友吃點喝點並未帶有什麼功利心,不過看到有人記得她的好,心裏還是暖暖的。
彭姐說:“這個忙也沒什麼難度,就是要出點體力。我的表妹,胡小陶,你見過的,上次的社區義賣會,她來做誌願者。”
“恩,記得。”我一邊答應著,一邊想:“原來是那個可愛的小女生啊!”
“今天小陶從大學回家,你開車接她到這裏來。兩點半之前到她寢室樓門口,鬆江大學城二期17號樓。她的手機號碼我一會兒短信發你。要搬的東西她已經找人搬到一樓大廳,你負責搬上車。記得把儲藏室的小推車帶上,從寢室樓二期到大門口還是有段距離的。”彭姐像平時布置工作那樣,幹淨利落地說明了工作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