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完蛋了。”
秦楚拍拍身上的玻璃碎,身上有多處刮傷,手臂上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擰了幾下車鑰匙,引擎進入怠速,車頭已經變形。
這時,鐵欄內的家夥動了動手腳,然後麵無表情地坐起身。
轎車急倒後,脫離電燈柱,一個圓圓的車燈掉在地上,車輪又向前碾碎它。
駛出小區門口,破爛的轎車上了高橋,隻有一束光照在前方,風直接吹進車內,衣領和卷卷的頭發在猛烈擺動,秦楚從車頂儲物箱取出一副墨鏡,戴在鼻梁上。
到達家門時,看一輛白色的越野車正好停在前方,李喻從車裏出來,被後麵這輛破車嚇了一跳,好一會才發現車裏的人是秦楚。
她急忙問:“你怎麼弄成這幅模樣?”
“又撞車了。”秦楚撒了個謊,畢竟打架輸了不是一件光榮的事,好歹也算一等的特種兵,居然揍得毫無還手之力。
“虧你還是一名司機,才沒幾天又撞車。沒受傷吧?”
“不打緊。”秦楚推開車門,從衣袋掏出香煙,依著車窗點了一根,長吐一口煙霧,“李小姐找我有事嗎?”
李喻也挨著車邊說:“我已經向公司遞交了辭職信。”
他一愣,“怎麼突然辭職?雖然腕表公司高層出現人事變動,但不會影響你的職位。”
“最近公司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都不是我選擇離開的真正原因。”
“那是什麼?”
“我打算回到機甲公司。”她回答。
秦楚露出一個微笑。
李喻歪了一下頭,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一心向往著那裏。”他吸了一口,又吐出,煙向上升,消失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機甲公司的揚總會重新接納你嗎?”
她皺起眉,“我不知道。”
“無論結果會怎樣,我都會祝福你。”
“謝謝。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秦楚聳聳肩,“以後?誰知道,我現在隻想盡快查出車禍背後的真相。”
“車禍真不是一場意外?”
“至少沒你想像中的簡單,隨著調查的深入,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你知道一個叫呂不凡的人嗎?”
她想了想,“他是獵鷹基金的法律代表。以前在機甲公司與他見過幾麵,是一個做事果斷的人,而且神通廣大,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涉嫌謀殺前男友的女人從監獄中無罪釋放。”
他扔掉香煙,瞧了一下仍然紅腫的拳頭,“這人確實不簡單,你以後碰見他得要繞道。”
李喻抬起手,看了一眼餘生所送的腕表,時間走到八點,她向秦楚道別,然後坐進白色的越野車,在夜幕中遠去。
推開家門,一股濃濃的泡麵香精味撲進鼻孔,秦楚腳一拐把門帶上,鑰匙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在沙發上。
他來到裝滿泡麵杯子的垃圾桶前,捏著鼻子把蓋合上。一隻肥胖的黑貓跳上窗台,綠色反著光的眼睛盯了他一會,然後懶洋洋地伸出舌頭添爪子。
脫下黑色西裝,對著洗手盆上方的鏡子一照,血染紅了白襯衫背部。傷口雖淺,可數量眾多,基本上是被玻璃刮傷,身為特種傘兵,處理傷口對於他來說駕輕就熟。
跳傘訓練落地的姿勢稍有偏差,就造成失控,少不了在地上打滾,碰上沙地或者草還好說,若是抱上一棵仙人掌,分分鍾紮成了刺蝟。這不是最可怕的,秦楚曾經親眼看見一名隊友的降落傘掛在高壓電線上,上千萬伏的流讓他在高空中發光發熱。
所以傘兵是在傷痛中成長起來。
簡單處理一下傷口,換上幹淨的白恤衫,泡了個杯麵,他在電腦前忙碌起來。
他有一個想法,既然難以從現實世界中找到答案,何不在網上碰碰運氣。
於是手指敲敲鍵盤,在黑客的網站發出一張英雄貼。
狐蝠傘兵:借問一聲,誰是當今最牛叉的黑客?
黑客X:樓上的家夥是個菜鳥。
光纖裏的蛔蟲: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我。上周我讓銀行取款機狂吐現鈔,下周我打算讓隔壁鄰居停電一周,他的電音吉它太煩人了。
黑客X:拉倒吧!你隻能勉強擠進前五十名。
光纖裏的蛔蟲:嗬!
黑客X:最牛叉的黑客,當然是唯一成功突破超級電腦防火牆的頂級高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