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原來裏麵是要換洗的枕頭。
電梯的大門打開,自拍的一幕,正好被門外戴著墨鏡的男子看見,他抖了抖淩亂的卷發,又整理了一下領帶,恭敬地向餘生走去。
等護士走遠後,男子湊過來對餘生說:“波士,剛才要是被狗仔隊拍到,恐怕會惹上麻煩!”
餘生白了他一眼,“你這個司機還真是愛管閑事!”
“這事我得管管。”司機緊跟在他的後麵,“如果你傳出什麼緋聞,會影響到腕表的銷售,說不定公司會破產,而我又跟著失業,這豈不是太冤了!”
“要不?我現在就讓你失業。”餘生半開玩笑地說。
“這個嘛.....”司機卻不慌不忙,“無故炒人,必須賠償半年工資,疊加上工齡,津貼等等,得賠上七八年的工錢,腕表公司是一流的企業,你也不能太摳,至少賠個十年吧!”
為了擺脫司機的喋喋不休,餘生加快了腳步,一輛豪華轎車早就等候在門口,引擎罩上,一隻銀白色的雄鷹在展翅,栩栩如生。
“看來我跟她有緣分!”望著漸漸遠去的醫院,餘生感歎。
司機笑了笑說:“你不過是走狗屎運罷了。”
“能說點好聽的嗎?”
“死耗子碰上貓!”
“......”
一名男子坐在路邊的烤肉店中,目光呆滯,滿臉胡渣,雖然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氣,但他隻要了一瓶啤酒。
“滴滴......”
老式的移動手機早已在口袋中響,它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哭個不停!
良久,男子才將手機貼在耳朵上,目光還是定在遠方。
“奶奶的,我這輩子不知道走什麼黴運!居然碰上你這種瘟神。”一個大嬸在電話另一頭咆哮著,“我告訴你,門鎖已經換新了,拖欠的租金就當是我的施舍,從現在開始,永遠消失在我麵前,王八蛋!”
嘟......
“靠”男子輕念了一句,將手機又放回口袋中。
對麵的碼頭繁忙而擁擠,商船一艘緊挨著一艘,搬運機器人從船上裝卸貨物,它們總是不知疲倦。隻有在急著發船時,船主才會雇用人力搬運工,他們往往要扛上比自己還重的貨物,那些單薄的身影在夕陽的餘輝下更顯蒼涼。
男子回過神,掏了掏口袋,隻剩下另一支啤酒的錢。他將酒飲盡,頭也不回地向著河邊走去,那裏停放著一個破舊的集裝箱。
掀開麻布一角走進去,裏麵人聲鼎沸,充斥著一股劣質香煙味。
“自-摸!”一個赤身露脖的漢子大喊。
“媽的,又輸了!”
坐在他周圍的家夥一邊掏錢一邊爆粗,來這裏賭博的都是碼頭的搬運工,辛苦賺到的血汗錢,除了花費在香煙和酒上,基本上賠在這裏。
男子又瞄了瞄手中少得可憐的錢,經不起這種複雜的折騰,在盡頭的位置有一個搖骰子的攤位,他決定去那裏碰碰運氣。
他喜歡搖骰子,簡單明了,押注大或小一賠一,押中圍骰一賠一百五十倍,當然圍骰的機率很低,比你出門就踩中狗屎的機會還低。
擠進人堆中,一個剛輸掉錢的大漢注意到男子的出現。
“兄弟,很生麵口,第一次來這裏吧?給你個忠告,別往錢多的地方下注。”大漢說完,點燃了一支香煙。
男子卻不以為然,在他看來,聽取輸家的建議是一件可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