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一個夜晚。
天朝北方地區的一個山村。
\t月色朦朧,半透明的光輝籠罩著整個村子。偶爾的幾聲狗叫更加昭示了這個山村夜晚的靜謐。
\t莊子閔給母親喂了藥,又安頓她躺下。才拿一把蒲扇從母親的房間裏走出來,坐在院子裏的大青石上,點一支劣質的香煙,回憶著白天出診的情況。
\t病人發燒到了41度。這已經是人體超高溫度了。這樣的體溫不出幾個小時的功夫就會引起病人全身痙攣昏迷不醒、、、、、還好!注射複方氨基比林藥劑以後,總算是降下來了。幸虧去的及時,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t一支煙燃盡。隨手輕彈,橘紅色的火頭劃一道弧線跌進老棗樹旁邊的水溝裏。嗤啦一聲紅色的光輝消失了。
\t站起身,打一個嗬欠。來到水甕旁邊。中午出門的時候曬了滿滿的一甕水。伸手一試,竟然有些燙人。把水舀進大鐵盆裏,迅速的脫光衣服,坐在大鐵盆裏洗個澡,別提有多舒服。白天走街串巷的勞累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t“哐哐——————!”
\t“汪汪——————!”
\t莊子閔正愜意的泡澡,外麵傳來局促的敲門聲,拴在老棗樹上的黑子聽見動靜也跟著叫了起來。
\t“子閔,莊子閔————!你在家嗎?我爹的病又犯了。”一個清脆而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t莊子閔心裏一驚。急忙從水盆裏爬出來,快速的擦拭幹淨身體,出來開門。
\t這聲音很熟,是鄰村的李晴。
\t也是他的初中到高中同學,隻不過她是龍城大學的高材生,而莊子閔早早的退了學。現在正是暑假,所以她在家。她的父親李二虎,是清水村的能人,頭幾年做村幹部,後來因為男女關係被擼了。就買了輛車跑運輸,掙得錢比本村的村幹部還多。有了錢就自然受人尊敬。酒場不斷。可能是酒肉吃的太多了,膽固醇儲量過剩,血壓也升高起來。在一次酒桌上,突然就跌在桌子底下,再也爬不起來。偏癱。也就是醫學中的腦血栓。幸虧莊子閔幾根銀針刺下去,就恢複的差不多了。今天咋就又犯病了呢?
\t“子閔,你快去看看我爹吧。他的病又犯了。”開門後,莊子閔看見那張俊俏的臉,眸子裏滿含著焦慮。因為緊張,胸口一起一伏的。
\t“好的!等我取了藥箱咱就走。咦!你這是怎麼了?”莊子閔看見李晴的膝蓋處破了一塊皮,鮮血直流。
\t李晴眉心一皺。“剛才騎自行車過來的,在路上磕倒了。膝蓋破了,車子也壞了。”
\t“進來!”莊子閔朝李晴招一下手,直接把她領到他的房間裏。
\t一間不大的屋子,雖然簡陋,但也精致。算是莊子閔的藥房,正麵一張桐木的八仙大桌,上麵擺滿了各種醫療器具,當然,都是傳統古樸的那些簡單醫療器械。緊挨著八仙桌,是一個簡易的櫥子。掛著一個布簾,裏麵整齊的擺放著藥物。
\t西邊的牆上貼著兩張人體脈絡穴位掛圖。還有一張藥物藥理反應緊急圖表。顏色已經變得灰黃,留下歲月的痕跡。
\t“坐下吧!我給你上點藥。”莊子閔拉給她一把椅子。
\t李晴神情忐忑,她不敢看麵前這個男孩,三年前,她曾經深深地傷害過他的心,那時候如果不是她,說不定他也會去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