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睡的迷迷糊糊的,蘇尋就感覺有人推自己,睜眼一看,正是周曉雁,手中還拿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一聞到藥材的特殊味道,蘇尋就有些抗拒,就連眉頭都皺了起來,頗為苦惱。
周曉雁端著湯藥,一靠近蘇尋,就看見了蘇尋那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蘇尋當然知道周曉雁在笑什麼,隻是,他真的不喜歡喝藥,那種苦味,喝了的人,一輩子都忘不掉。
“蘇哥哥,周四叔說你心脈受損,必須把要喝了才好的快!”
看著蘇尋那副極不情願的模樣,周曉雁哪裏不知道把蘇尋的情況說出來。果然,蘇尋聽了這話,雖然是千般萬般的不情願,仍然是端起藥碗,一口悶下。
周曉雁眉開眼笑的看著蘇尋將藥喝盡,將碗接過,變戲法似的從手裏拿出一顆糖,羞紅著臉就往蘇尋嘴裏送。
“這是什麼啊?嗚嗚嗚”
嚐到一絲絲甜味的蘇尋,這才意識到,原來是糖,不禁啞然失笑。
見到蘇尋笑了,周姑娘自然也笑了,說道
“小時候我不愛吃藥,娘就是用這個方法哄我的”
周曉雁頓了一下,臉色變得嚴肅
“蘇哥哥,你已經睡了一天了,要不是周四叔說你沒事,我都快嚇死了!”
臉色真真切切的擔憂,讓蘇尋感動萬分。
“放心,我沒事!”
蘇尋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周曉雁的頭,笑笑。周曉雁,低著頭,紅著臉。
一個月後,周家村西五裏處,一個青衣漢子跪在一個騎馬的壯漢前麵,壯漢身後同樣的還站著五六十個青衣壯漢,清一色的騎著馬,手中握著刀。
“大哥,怎麼幹?”
三當家開口,一隻獨眼裏麵露出嗜血的光芒,伸出濕漉漉的舌頭,惡心的舔了舔嘴唇。
“嘿嘿,還能怎麼辦?老規矩唄!”
雷芒在這些山中走了一個月,早就不耐煩了,而且,這些小山村,又不像他們搶劫那些過路的行商,幹一票就可以休息半年。
一行人紛紛下馬,黑巾蒙麵,向著周家村摸去。
蘇尋今天一大早,就帶著幾張上好的鹿皮,進了縣城,準備給周曉雁換幾件春天的衣裳,順便再換幾匹好布,畢竟,再過半個月,就是周曉雁十七歲的生日,過生日,怎麼能沒有新衣裳,而且,還要上好的紅嫁衣。
蘇尋已經想好了,就讓什麼修煉,什麼仙道見鬼去吧,那個就像真實一樣的夢境,蘇尋決定將他拋諸腦後,再也不去想,自己都不修仙了,還要什麼理由?至於當初答應蘇友的事情?蘇尋估計,自己此生都沒機會再回玄武國了,隻能在心中道一聲歉。
修仙修仙,不及一紅顏。
蘇尋咧嘴一笑,默默的在心中想著周曉雁見到他買的幾件裙子,會是怎樣驚喜的表情。還有那件,上好絲綢做的嫁衣,蘇尋可是在城中找了好幾家鋪子,才找到這件衣服。
晃晃悠悠的走了小半天,馬上就要看到村子的時候,蘇尋的心中突然一痛,這種痛,深入骨髓,比紙儡鑽入體內還要痛,就像是有人在挖你的心,把手硬生生的伸進你的心窩了,要將你的心髒掏出。
黃豆大小的冷汗一點點從額頭滴下,蘇尋捂住心髒,倒在簡陋的驢車上,緊咬著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啊!”
蘇尋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嘶吼,他在恐懼,在害怕,那種感覺,他在那個夢裏體會過,那種失去,那種痛苦。本以為,舍掉一切,夢裏的東西就不會出現,可是,惡夢又回來了,就像是那個冰封千萬年的幽魂,順著絲絲縷縷的軌跡,重新回來找他了。
慌張、恐懼、害怕、擔憂。
最重要的東西,有人要拿走蘇尋最重要的東西?蘇尋在自己的心中呐喊著,此時的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