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林立於街道,卻無人叫賣;各家小店之內,客人滿布,卻隻是低頭吃食,而不曾有什麼交談。人們衣著光鮮,或是整潔,卻沒有一個拿著破碗要飯的,更是為這座城池增添了幾分的魅力。
這座冷清卻又富庶的小城內,應有盡有,就是沒有城牆,但這並不奇特。有那四麵的樹林的天然障礙,哪裏還需要城牆來護衛城池的安全呢!
城中央,一戶占了全城一半的大戶內,此刻卻是湯藥味極濃。
躺在水床之上,沒人知道那水麵上的女子是何如的躺在上麵而不下沉,但女子慘白的幾乎透明的臉龐上卻憑地讓看了的人心痛。而真正讓人心疼的,卻是身受重傷的她,嘴角那抹了解世事的滄桑笑容。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能讓她如此的悲涼?
是的!這笑容中是無盡的悲涼,顯然是經曆過痛心疾首的事情!
而這名女子胸口上包紮著厚厚的白布,大腹便便,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命懸一線的尹一笑。
“驚羽,你師妹還沒有醒過來嗎?”剛剛為尹一笑處理完胸口上的傷口,一滿臉笑意的絕美男子用錦帕擦拭著手上的血漬。若不是他臉上的笑紋極深,那細膩的肌/膚與風林之姿,說他是二十歲出頭的男子也不為過。
“師妹已經醒了,正在房中休息。”被喚作驚羽的白衣少年冷漠的回答著,即便是麵對如同父親的師傅,也仍是冷著一張臉,聲音冰冷的很。
而這麵如冠玉,白衣勝雪的男子,正是之前鳳歌昏倒時所出現的白衣男子,亦是孤人穀的下一代接班人不二人選。
隻是,他唯一欠缺的,便是從來不曾有過笑容,這是孤人穀穀主人選的唯一一次敗筆。對此,身為孤人穀穀主的孤人,可是不隻一次歎息。
因為,饒是他養了這個徒弟二十年,卻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其實,驚羽並不是不會笑。而是他唯一想笑的一次,卻變成了他再也笑不出來的理由。那便是……
“能讓冷血又叛逆的鳳歌拚命相救的女子,我孤人倒真的是對她好奇極了。去把你師妹叫來,我好決定要不要救這個女人……”孤人話鋒一轉,嗬笑道:“她腹中的孩子!”
雖然學會醫術已有幾十年,可孤人卻從來沒做過為人接生的事,那簡直是對他的羞辱。但麵前這個女子不同,若是要救她腹中的孩兒,非他孤人外,旁人都做不到!
想到這裏,孤人又笑了一聲,卻笑的冷漠如驚羽,也不由得背後一顫。
他的師傅,隻怕又找到實驗的小白鼠了。看了一眼如熟睡了般的尹一笑,眸光中閃過一抹同情。
是的!同情是驚羽唯一的人性弱點,也是他唯一會表達的情感。
領命而去,驚羽如疾風般而去,卻沒看到轉過身的孤人穀主眼露一抹精光。
這次,不僅僅是對尹一笑所有的興趣,更是對他最鍾愛的徒弟所獨有的一環設計。
不過……天機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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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鳳歌並不完整的描述,孤人穀主對尹一笑的來曆有了一些了解,卻也對她的真實身份有了更深的疑惑。
因為,他相信人性再如何的本善,也不會善的讓人在命懸一線時還可以為仇人求情。
何況,尹一笑是皇後,卻沒有任何的背景,這就更為奇怪了。
一個人,若真的能普通如此,又怎麼能獨得帝王寵,統領六宮呢!
“所以,你把出穀時,為師給你保命的那唯一一顆‘幻魂’給了這個尹一笑。”孤人穀主倒也不生氣,盡管那‘幻魂’需要二十年才能練成三顆,但留給有需要的人,也好過留著二十年,失效扔掉的好。
從尹一笑能挺著來到孤人穀而未端起,便可見‘幻魂’的藥效,這點還是讓孤人穀主自豪的。
“是。”鳳歌跪地,算是認錯,卻不說一句認錯的話,這便是鳳歌的性子。
生死不可怕,有錯她自己知道就好,也會盡量的彌補,但,就算打死她,也絕不會說一句道歉的話。
就如同,她為了救尹一笑,而犧牲如此之大,卻也僅是一句話帶過,不會向龍季風邀功!
望著師妹冰冷的容顏,驚羽眉頭微皺,低柔的開口道:“師傅並沒有怪你,起來吧。”隻是,師妹你可知道沒了那‘幻魂’,便等同於失去了一次可以死而複生的機會?
其實,你是知道的,隻是不想知道吧!為了那個龍季風……
抬頭,鳳歌望向並不不悅的孤人穀主站起身來。“師傅既不生徒兒的氣,想必是決定要救尹一笑。不知師傅的條件是什麼?”
已經活著進入孤人穀,鳳歌知道自己是不會再受穀規所掣肘,是以也不需要請罪。但鳳歌也知道師父是個古怪的人,要他救人,便一定會有條件的,就算自己人也如此!
“我孤人的徒弟,就是聰明啊!”讚賞的笑笑,孤人穀穀主嗬笑一聲,眼睛眯的跟老狐狸無二差別。“我要……”
見鳳歌的眼睛連眨一下都懶得,而驚羽更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孤人穀主頓感無趣。但為了他自己的計劃,也隻能自己配合自己的說道:“為師要她留在孤人穀,母子終生都是孤人穀的人,除非是本穀主不願再浪費糧食,他們就別想再出穀。”
“徒兒知道了。”鳳歌回話,並不覺得驚訝,這不過是穀規罷了。
“慢。”孤人穀主抬手,示意鳳歌先聽他說下文。這才是他遊戲的一部分呢!清了下喪子,孤人穀主又道:“三年之內,你也不許出穀。即便是是你三年之期滿,出穀之後,也不許透漏任何他們母子活下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