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勾起唇角,男人輕輕的邪笑了一聲。他龍戟忝已經殺生無數,對這些沒有價值的迂腐村民,就更沒有留情的必要!

“殺!”伸出手臂,不讓下屬前來相扶,嘴角還掛著血漬的龍戟忝冰冷的吐出一個字來,又繼續道:“一個不留!”

“是。”伴架前來的燕衛,燕八和燕十七恭聲領命,至於龍戟忝要他們殺的對象是誰,他們根本不在意。無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還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他們隻是盡量的去完成任務,即便最後死亡的會是自己!

“一笑,朕不相信你已葬身火海,這一定是夢,夢醒之後,你就會回到朕的身邊,是嗎?”望著一片片被火所焚燒的屋脊,龍戟忝自喃著,對於燕八和燕十七正在廝殺的事情,絲毫不引以為意。

而那些個哀號和指不出名諱的詛咒,對於龍戟忝而言,更是沒有意義。

他的一笑,他那未出世的孩兒,他們在哪?

然而,這邊血腥味極濃的廝殺中,卻遠不及另一處的驚心動魄!

燕國皇宮內院中,三名中堂大人,正在皇帝的寢宮內與‘皇帝’對話著。所說雖皆是國事,可是卻沒有重要到非皇帝欽裁不可。

但是,他們卻一而再的啟奏,隻因為傷重中的皇帝無論是處事的方式,還是說話的聲音,都透著怪異之處,讓他們不得不懷疑,皇帝是否已經……歸去!而這龍帳之內,根本就是別人冒名頂替!

“皇上,關於梵陽城內的楚家軍,臣認為應該全數遣散,或者秘密斬殺。軍心,不可有二主啊!”身為軍機處中堂的馮西堯,對於女兒受傷一事且被剝了妃位一事,倒是不看重的很,反而對國事身為關心,尤其是楚家軍一事。

“咳咳!”龍床/上的皇帝咳嗽了幾聲,掩嘴說道:“楚驚天雖已逝,但楚家軍的威信不僅是敵國所畏之的,更是邊關百姓的定心石!現在還不是動的時候,馮中堂切莫過激。失了軍心,失了民心,此乃兵家大忌!咳咳!”

“皇上,您還是少說幾句吧!再咳下去,您的身子怎麼承受的住啊!”追星撩開床幔,遞過一條新的錦帕給皇帝,又把那條染了血腥的手帕攥在手裏,看著上麵的血漬擔憂的皺起眉頭。

“不礙事,朕還死……咳咳!死不了!”又是一陣劇咳,皇帝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掩著嘴,聲音之大,怕是把肺葉咳出來也有可能!

“皇上!”追星驚呼一聲,衝著一旁守候的小宮女嬌喝一聲,道:“還不快去請禦醫來!”

“是。”小宮女哪見過這陣勢,被追星一吼,忙退身就跑,像逃命似的。

“各位大人,皇上龍體微恙,各位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讓皇上憂心嗎?”放下床幔,擋住裏麵那抹金黃的身影,身為承乾宮第一宮女的追星,雖然隻是個丫頭,但百官見了她無不尊重。這個女子,雖然年紀輕輕,可皇帝對她的特別,卻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

很多時候,追星所說出來的話,就和聖旨一樣,任何人都會下意識的去尊崇。隻是,她平時向來掛牽,對所有人都溫和的很,今天這一發怒,倒是把幾個老臣給駭到了。

“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若各位大人什麼事都仰賴皇上躬親,不如想想辭官後可以做些什麼來維持生計吧!”冷喝一聲,追星微微頷首,對三位中堂說道:“追星恭送三位大人,待皇上龍體康複之後,定會通知幾位大人朝會的。”

“這……”吏部的林中堂首先犯了難,去留不得。

雖然管的是吏部,雖權勢沒有兵部大,油水沒有禮部多。但各司衙門都需要以吏部為中樞,平日裏自是什麼人都見識過,而林中堂為人卻也最為耿直,最為中肯。

原本,他隻是想來探望皇上,誰想到竟然舉得事有蹊蹺。可現在,似乎真的隻是皇帝身體抱恙,沒心力來治他們的罪罷了。

他,還該繼續糾纏下去嗎?

“喲!是誰這麼大的火氣啊!”輕笑聲傳來,承乾宮外的宮侍尚未來得及通秉,一身水粉色長裙的楚夢嫻已經走進宮來,那巧目盼兮的笑容,透著少女的純真,即便她已做了婦人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