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AKM槍在此時代隻能算是威力次等的槍。可是,由於日益嚴格的槍支管製,警察的配槍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理想,因此,老王和紀康手中的二十發式警用手槍在突兀出現的、次等火力的AKM突擊步槍麵前,就顯得相形見絀了。
“快離開,車子要爆炸了。”兩邊車門一開,兩個敏捷的身影就地滾下了車。隻是,從匪徒右邊視角看去的那個人腿上好像中了一槍。
老王腿上確實中了一槍。殷紅的鮮血緩緩淌出,似一條血蚯蚓一樣,蜿蜒爬行。“啪啪,”老王的身上又中兩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而另一邊,紀康的手槍已經打出了十多顆子彈,一邊大聲喊:“老王,老王,你怎麼樣?”對方出現了片刻的沉靜,火力網又開始交織了起來。紀康就勢滾到了附近的草叢中,不遠處有一方鋼筋混凝土砌成的、廢棄的低矮牆,紀康很快就躲在了這個天然掩體身後,時不時地還擊著歹徒。
歹徒們下車了,一邊向大眾車跑去,一邊用強大的火力壓製著鋼筋混凝土牆那邊。
“糟了。”雖然心有不甘,可紀康不得不眼巴巴的看著那群強盜搶了自己的車子揚長而去。最後,他的目光和那個小個子矬男的目光交織了一下。那眼神中盡充滿了鄙夷、不屑的神色。
“媽兒個X的。”紀康憤憤的衝著車子駛去的方向又開了兩槍,然後迅速的奔到老王身邊,檢查老王的傷勢。腿上中了一彈,前胸中了一彈,肩膀中了一彈,還好全不是致命傷,隻是由於失血過多,老王整個人已經昏迷了。
紀康又上到那輛壞了的奧迪車檢查了一下,確認了這對於當前的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紀康拿出手機,發現手機屏幕上赫然出現了“僅限緊急電話”這幾個字,換了幾次電池,仍然沒有信號,紀康嚐試著撥110,嚐試了幾次又失敗了。紀康在老王身上摸摸了摸,看來,他把手機忘車上了。
紀康將老王扶到了自己背上,那殷殷的血仍在不停的流,紀康白色的襯衫上立刻著了色。紀康轉頭對一頭虛汗的老王道:“老王,你可要堅持住啊。”
順著公路走了大約有十幾分鍾的光景,紀康仍然沒有看到任何車子經過,更遑論那些來不及趕到的同事警官們了。兩邊是一望無垠的稻田,紀康的心裏不自覺的焦急起來,背上的老王生命跡象越來越微弱,身體開始慢慢變僵了。紀康的心裏開始湧出了一絲絕望的感覺。
“我靠我靠——”接連著發泄了一通後,紀康緊了緊極度虛弱的老王,開始加快速度向正前方走去。期間他不停的檢查者自己的手機,說也奇怪,仍然是沒有信號。
突然,紀康覺得自己心裏咯噔一下,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頭上不自覺的冒冷汗,紀康感覺到仿佛有什麼大事、不好的事要發生了。“這是怎麼回事?”二十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仿佛幻燈片一樣在自己眼前閃動著,自那次以後從未有過的瘮人感覺激蕩的紀康心裏上下翻騰,他感覺自己胃裏開始向上漾酸水,幾乎要吐出來。好像是來自上方的光線越來越亮,照的附近就跟白天似的,那光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比那次出境抓捕逃犯去的埃及正午十二點鍾的日照光還強烈。紀康感覺到一股來自上方的強大的氣壓向自己慢慢壓來,壓得自己透不過氣,頭也抬不起來,兩個膀子好似突然被人卸掉了一般沒了力氣,自己向腦後倒去,老王結實的掉到了地上,然後自己又躺倒在了老王的身上。
這時,紀康不自覺的向天空望去,赫然發現頭頂一個巨大的光圈,閃爍著刺眼的光芒,耀得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