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皇叔。”
明卓坐直身體，恢複清醒，“明邱？”
明邱笑道：“多少年沒聽皇叔這樣叫我的名字了？還真是懷念。”
明卓不動聲色，“你想殺我？”
明邱搖搖頭，“我怎麼會想殺自己的親皇叔呢？”
“你怎麼進來的。”
“不知道皇叔願不願意相信我是鬼魂的說法。”
“你不是自己？”
“我是自己。”
明邱直視著明卓，“從小到大我都是自己。”
明卓冷著臉，“你果然沒死！他騙了我！他騙了我！”
“你也騙了我，所以你沒有資格生氣。”
“我沒有騙過你！”
“是嗎？我還未被父皇認可時，是皇叔告訴我，一定會幫助我，會帶我渡過難關，而現在讓我過難關的卻是你！”
“可我永遠是你皇叔！”
“你不是。”明邱搖搖頭，“早在你要殺我的時候我們就再沒有關係了。”
明邱悠悠然的舉起明卓桌上的空碗。
“皇叔身體如此硬朗，怎麼還要喝藥？”
在明邱拿起碗的那刻起，明卓才知道，明邱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明邱了。
明邱端詳著這花紋精致的碗，“小時候我和明珠都最喜歡皇叔了。”
明卓歎了口氣，準備來軟的，“明邱啊……”
沒等明卓說什麼，明邱便突然將碗摔在地上。
碗碎。
明卓迅速站起身，瞪著明邱，目光冰冷，“你要幹什麼！”
回應他的是門外一聲炮響。
明卓一愣，“你要造反？！”
明邱不緊不慢的笑道：“造反的從來就不是我。”
“你可知道這裏是哪兒？我隨時可以叫人進來殺了你！”
明邱點頭，“我當然知道這是哪兒，不過不知道穀主在外冷不冷。”
“你們……”
明邱冷下臉來，一字一句衝明卓道：“城外是我們的人，宮內也有明王的人接應，你想要凋兵，沒問題，那咱們就在他們來之前將一切都解決。不過這可能要慢一些了，因為剛剛這一聲，是放火的信號。”
“什麼意思！”
明邱聳聳肩，“在京城外放火，誰也進不來，誰也出不去，會有人一直添柴火的，不要擔心。”
明卓怎麼也沒有想到，十幾年後，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明卓害怕了。
“明邱……你小時候，都是我……”
“別跟我講什麼小時候。”
“可你不得不承認，你對我是有感情的！”
“那是在你想要殺我之前。”
“我不是放你走了嗎……”
“事到如今，你還強詞奪理？”
明卓搖頭，“你不適合當皇帝，你太小了。”
“我已經29了，你真應該看看我這十三年是如何過的。”
“我已經看見了。”
“你可以選擇自行了斷，或是我幫你了斷，外麵再響一聲，便是攻城。”
明卓驚歎道：“你竟然真的想要謀反？你不會有那麼多的兵力！”
“我是沒有，但是我有朋友。不知道經過兵部尚書的點撥後，你的兵還願不願意替你賣命。”
“你！你！”
明邱笑著拿起桌上硯台，“放心，我們隻攻城，不殺願意歸順者，對於大部分朝廷大臣來說，皇帝是誰無所謂，重要的是他們的飯碗能否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