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積水,灰蒙蒙的陰暗環境讓眼睛有些不適應。因為是偏僻的小巷,沒有人注意到我。瞬間成為了嬰兒,身上隻有一塊布,旁邊似乎還有什麼長棍狀的物體。
在這個沒有天空的地方,無緣無故變成了嬰兒的我更多看見的是路上的男人摟著雙眼無神的女人。
我覺得自己是進窯子了。我對妓女沒有太大的偏見,畢竟也是一種賺錢的手段,迫不得已。
“真是愉快的一天呢,西森先生,當然...您也知道該給我...”女性的嗓音響起,躺在冷濕的地板上的我抱有希望的接著冷光看見一個高挑的女人朝我的小巷走進,身後的男人拍了拍對方的肩,塞了什麼東西給女人,然後匆匆的走了。
在男人走後,女人似乎像是碰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麻木的雙眼恢複了一絲明亮,扶著牆角嘔吐。
“啊...哇...”我說不出來話,咿咿呀呀的揮著拳頭希望她注意到我的存在。
救我走吧...我這麼想。
嘔吐的人聽見了,她捂著唇齒矮下身,靜靜的看著我。
終於適應黑暗的我看見了女人的麵孔,銀色柔順的長發被簪子盤起,湛藍的眸子失去了光彩,眼角下可怕的黑眼圈即使被白粉過度鋪蓋也遮掩不起來。
卻是一位美麗的女人。
“你也一樣...被拋棄了啊,小家夥。”她伸出食指刮了刮我的臉頰,身上似乎還有一種曖昧的氣息。
“要跟我走麼?”她在自編自演。
眼中悲涼盡現,她抱起了我。忽的一張紙條飄落,女人彎下腰輕用指尖夾起。
“夜兔的孩子怎麼會在這裏...啊...這把傘是你的啊,真是一個可愛的名字啊,魚娘。”
等等...夜兔應該是銀他媽裏麵的種族啊...魚雖然是我的圈名但是後麵加個娘是怎麼回事==瞬間有種out了的感覺。
之後我才搞清,原來那個長棍狀的東西是夜兔一族的油紙傘,更不可思議的是我穿成了夜兔一族,紙條上清清楚楚的寫著“魚娘”兩個字。
真是惡趣味呢。
那個女人叫京子,是吉原一個普通的妓女。把女人當玩物,沒有太陽的吉原麼...自從成為了夜兔之後,每次都會吃很多,然後拉很多,夜兔不愧是宇宙強族,這強悍的身體讓我在被京子領回家的後幾天就可以動身爬了。
“魚娘?我回來了,你在哪裏?啊啊小笨蛋!餓了就不要爬到廚房裏啊,還不穿鞋,很髒的!”疲憊的她扶了扶肩上寬大的和服,以防掉落,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有些生氣的看著坐在地上抓奶粉吃的我。
我手上黏答答的全是奶粉,嘴邊也是,京子利落的拿起抹布,抹掉白色的粉末,將我抱起,摸了摸我腦頂卷卷的黑發。
如果開得了口,很想跟她道一聲抱歉,她已經很累了...說實話,從原來的世界突然穿越,從十三歲變成了零歲,再次活一次的感覺很不好,若不是京子收養了我,我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或許是怕,恐懼死亡,也想一死了之,卻沒有死的勇氣...很懦弱。
我伸出還沾著奶粉的手,靜靜的貼在京子的臉上。
“咦...啊...”很謝謝你啊,京子。
漂亮精致的臉龐一呆滯,柔和的笑容打動了內心,木訥的雙眼有了生動的神色。
是金子都會發光,是石頭永遠不可能出彩,可有時候金子和石頭的重量相同,拿在手裏都是一塊,自己所要做的是選擇。
如果可以,我想拋棄過去,試著和這個女人接觸。
可當初,如果我知道了未來的事情,我怎麼也不會去接受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