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飯，季凡想去母親的墳地，張桂蘭不放心，讓季康跟著她。
現在全4時看著她，直到她出嫁。
張桂蘭去了村長家裏，商量著婚事往後拖一拖。
哎，怎麼總感覺事事不順呢？
季凡把她的書包還有書都整理了起來，那些試卷以及平時的課本，收拾了兩大書包，背著出了門。
季康跟著她，看到去了墳地，沒有再跟著了。
一片荒地，幾個墳堆，陰陰地的，怪滲人的。
遠遠的看到季凡把書都倒出來，之後再她母親的墳前都點燃了，季康明白了，她這是知道自己沒辦法上學了。
季康懶得看，在一旁路上坐著等她。
許久，季凡才紅腫著眼睛回來了。
路上的時候，堂兄妹兩個一前一後的走著，季凡突然開口問著季康。
“康哥，你要娶王翠雲嗎？”
“你怎麼知道？”季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沒事，我上次看到你們倆在村西頭約會了。可是我聽上次王鐵匠相中隔壁村的一個夥子，那夥子開桑塔納來的，王鐵匠一眼就相中了。”季凡胡扯著，要知道，現在能開上桑塔納，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極其拉風的事情。
她已經不記得王鐵匠的模樣了，但是財迷的印象還有。
季康磨著牙，如果不是王鐵匠阻撓，去年他跟翠雲就成了！
季凡笑了兩聲，“康哥，你也知道，我這次嫁到村長家，完全是因為他們的彩禮給的多，足足有好幾萬呢。村長家什麼都有，我也不缺花的，那彩禮就給大伯娘放著了，就所在西牆邊上的大櫃子裏麵，到時候就夠哥你娶了翠雲了。”
季康被季凡的不好意思了，這時候有些羞愧。
他抬頭看季凡的時候，見她唇邊笑意淺淺，那雙眸子因為剛才哭過，這時候如同水洗過的黑曜石一般明亮。
真是可惜了。
“妹妹，你放心吧，他們家要是欺負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季康拍著胸保證著。
季凡要的話完，便不再了。
男人都愛麵子，尤其是想在未來嶽父麵前擺足麵子。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桂蘭問了季康季凡都幹嘛去了，季康隻隨口去燒書了，便心不在焉的出去了。
張桂蘭自己一個人嘟囔著，那錢凡藏哪兒去了，到處都找不到。
下午的時候，張桂蘭張羅著把季凡家裏的糧食還有豬都賣了，壓了一個很低的價格，本想著中間抽利潤，不料季凡不賣了。
季凡家的糧食粒個個爆滿，豬也喂的好，買家很滿意，隻能加價。
加到季凡滿意了，但是張桂蘭中間的利潤回扣就沒有了。
交了錢，買賣成了之後，張桂蘭看著錢就這樣進了季凡的口袋，心裏越想越不是味。
不過想到櫃子裏麵放著的兩萬二，還有她平時從凡家偷來的錢，加起來兩萬快三萬了，想到這裏就欣慰多了。
季康就去了城裏，晚上很晚才回來。
不過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有一輛車。
一輛二手翻新的桑塔納汽車。
季凡記得，這個時候的桑塔納價格很高。
像這種二手的，舊的都快報廢的，也得三萬邊上。
因為這時候稅收、彙率以及汽車行業在國內相對落後的因素，造成價格格外的高。
就算是二手的車，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消費得起的。
張桂蘭留下的那兩萬二，加上他們家本來的一些積蓄，隻怕都被季康拿走了。
季凡聽著東邊院裏張桂蘭哭喊怒罵的聲音，看著上的月亮，覺得這夏夜裏涼爽了起來。
清風習習，蟬鳴陣陣。
回來真好。
該報的恩，該報的仇。
一樣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