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生是一個故事,不過是一段很長的故事。
走在喧鬧的商場裏,夏雨沒有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她和他們都一樣,為了很多在行走,在拚搏。踩著細細的高跟鞋,穿梭於各個名牌之間,事業的成功。讓夏雨擁有了很多,可為什麼周末的時候,還需要購物來打發時間?歲月的沉澱到底帶來了什麼?夏雨走進咖啡廳,坐在自己做喜歡的位置,依舊是很多年前的的姿勢,桌子上放著最喜歡的咖啡和奶茶。靜靜的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隻不過現在沒有了他和她。夏雨默默的喝完咖啡和奶茶。夏雨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奶茶的,但是她知道奶茶不是一開始就喜歡的,是不是時間有點久遠所以忘記了。也可能是一直記得,隻不過不想回憶起來。不想是因為什麼人喜歡上的,更不想回憶起那些過去。既然都過去了,那就讓他過去吧。夏雨拎起包,慢慢的走出咖啡廳。輕輕的推開門,對麵走過一個人。那樣的臉和他多像,和他一樣年輕英俊。和他一樣的短發,餘暉灑在他的眉眼上。睫毛留下的剪影都和他一摸一樣,眼淚瞬間傾下。夏雨愣愣的看著那人,好想問是你嗎,樊西?喉嚨好像被你一雙粗壯的手緊緊的掐住了,夏雨無法發出聲音,拚命的張開嘴巴,就在已經能開始說話的時候。理智卻告訴夏雨,怎麼會是他,他走了。走的義無反顧,走的毫無留戀。微啟的朱唇又落寞的合上,微微的側了一下身體,給那人讓路,夏雨流著眼淚,一步一步的與那人擦肩而過。夏雨抬起纖細的手指慢慢的擦掉眼淚。熟悉的聲音在夏雨背後響起,好遙遠的聲音,像從天堂傳來的聲音。他說;“夏雨,你好,我們又見麵了”。竟和很多年前一樣的語氣,止住的淚水再次流下。夏雨定定的站在那,後背挺得直直的。腳步聲在夏雨的身後響起。就在腳步聲停在夏雨的身後的時候。夏雨踩著細細的高跟鞋,拎著包。慌忙地加快腳步,潛意識裏,夏雨再告訴自己不可以回頭,回頭就會萬劫不複,要快點離開這裏,這樣想著,慢慢的就變成的跑,夏雨喃喃的說;“不可以,我要跑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那些人不可以再出現在我的記憶中,不可以的”。夏雨一直一直跑,直到高跟鞋都跑丟了,直到高傲的頭發都跑的散亂。夏雨完全忘記周圍的世界,隻是不停的再問自己;“為什麼他出現了,為什麼他會出現”。突然夏雨狠狠地跌倒了,坐在來往的人群中,看著因逃跑肮髒的腳,夏雨放聲大哭。那些麵具在一瞬間被撕裂,那麼長時間平靜的生活,被一人悄悄放入打破了。夏雨不知道該如何發泄自己此刻的感覺,,是該高興還是恨,可是僅有的理智告訴她,現在隻有哭,才能更好的詮釋自己的狼狽。夏雨從餘暉的傍晚一直哭到華燈初上的夜晚。抱著自己僅有的包,光著腳瑟瑟發抖,也許是害怕,也許是冷,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再受自己控製,夏雨一直一直走。是多久了,時間好像就停在了,看見那張熟悉的臉。終於到家了,夏雨衝進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多麼醜陋的頭發,多麼惡心的麵孔兩條黑黑的線靜靜的趴在夏雨的臉上,像兩條醜惡的蟲子。夏雨靜靜的看著自己,鏡子中的麵目好像變的模糊起來,是不是要消失了呢?如果就這樣消失也很好呢。應該沒有人在意吧,也許也會沒人找我吧。打開浴頭想洗淨自己的狼狽,想洗掉剛剛發生的事,想洗掉那個人帶回的那些記憶。冰冷的水沒能讓夏雨忘記那個人和那些事。卻讓夏雨看的更清楚更清晰。曆曆在目,夏雨癱軟在浴室裏。抱著自己麵目蒼白,看不見夏雨在哭,隻是浴室裏有撕心裂肺的哀嚎。客廳裏的掛鍾蹬蹬的走了好久,夏雨覺得全身都麻木了,頭疼的狠,疼痛把夏雨從記憶中慢慢拉了回來。夏雨扶著滑滑的牆麵,好冰。木然的擦幹頭發,擦幹眼淚。夏雨覺得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好像自己在現實和夢境的交接處,被人在狠狠地拉扯,好疼。終於疼痛把夏雨拉回了現實,痛楚的源頭好像是從腳和頭傳來的。夏雨迷迷糊糊的在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剛才做夢了?還是發燒了?哦,我病了那我應該吃藥的。夏雨拉開一個大大的抽屜,抽屜裏有好多藥。夏雨從抽屜裏找到了退燒藥。對著一大杯紅酒喝下去。捂著自己痛疼不已的頭,迷迷糊糊的走到了臥室。沉沉的睡著了,隻不過有個聲音告訴自己,沒關係的明天我什麼都會忘記的,剛才不過是場夢。他沒有回來,我不過是出現幻覺。夏雨沒有看到虛掩的屋門關上了,夏雨不知道從她逃跑的那一刻開始,那個男人一直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一直保持那個距離,看著前麵纖弱的身影。就覺得馬上消失了一樣,所以樊西一刻不曾放過那個身影,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這一次一定不要把她弄丟了,我的生命裏沒有她的那幾年那麼痛苦,這一次一定要看住她,樊西看著前麵的身影狠狠的跌在了街頭。心就像被人捅了一樣,腳步加快了一些,好想過去輕輕的把那個身影摟在懷裏,對她說;小雨我來了,這些年還好嗎?對不起,這些年沒能陪在你的身邊,你一定很辛苦吧,好想對她說,對不起,我把你弄丟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好想對她說,原諒我好嗎?這一次我們相守白頭,永遠不要分開了,有好多話對她說。樊西看著夏雨顫抖的背影,知道她一定是哭了,加快的步伐截然而止,慢慢的伸出手,好像撫摸夏雨一樣,輕輕的說;小雨乖,不要哭,我來找你了,你不會是一個人了。乖……不要哭了好嗎?淚水順著樊西的臉頰落下。路上的人看著街上奇怪的兩個人,一個像瘋子一樣的女人在大哭,哭的麵目猙獰。另一個是帥氣逼人的帥哥,一隻手拎著一雙高跟鞋,一隻手就那麼伸著好像在撫摸空氣一樣。可是也在哭,可是沒有人駐足看這兩個奇怪的人。大家依舊在各忙各的。時間在樊西的記憶中消失了,隻是靜靜的看著那個背影,聽著那個讓人心痛的哭聲。過了好久哭聲變得越來越小,隻見那個背影終於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了。緊縮的背部讓人想要人安慰一下,樊西看那個光著腳丫的背影,又靜靜的跟了上去。夜悄悄的來臨了,夜裏的風有些微涼。前麵的背影不停的顫抖,樊西有很多次都好想衝上去,給那顫抖的背影一個溫暖的懷抱。可是每次都沒敢打破那個沉寂在悲傷裏的背影,理智告訴他,這樣貿然的衝上去,隻會讓她更傷心,要慢慢的來。不能嚇著她了。要慢慢的讓她回憶起自己,樊西悄悄的跟著夏雨,一直到夏雨回到家,他對這裏一點也不陌生,已經來了好多次。他找了她好長時間,輾轉反則才找到了這個地址,有幾次悄悄的看她,後來又找人查到了她現在的工作地方。悄悄的跟上她的腳步,看著她打開房門,可是房門卻沒有關上,可是樊西沒有進屋,隻是站在門口,雙手捧著那雙美麗的高跟鞋,心裏說;小雨,你怎麼還是這樣的讓人心疼,還是這樣的不小心。默默的聽著屋裏的動靜,屋裏傳來了細微的水聲,後來傳來了很大的哭聲,比剛才還要大的聲音,樊西終於沒忍住,輕輕的推開了房門,環視整個房間,然後悄悄的走到了浴室的門口,聽著裏麵撕心裂肺的哭聲。手撫摸著浴室的門,身體頹然的坐在了浴室門口,撫摸著懷裏的高跟鞋喃喃的說;“小雨,就讓我陪你一會吧。”浴室的水聲停下了,樊西又悄悄的走出了門外,屋裏悉悉索索的傳來聲音,過了一會屋裏的燈滅了。樊西輕輕的關上屋門說;“睡一覺,就什麼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