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九要去打工?”
在老張頭家裏的客廳裏,謝宛諭驚訝的叫道。
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大家的隔閡也都沒有了。何況小九在了解時代的路程中,老張頭的作用可以無視,大多都是謝宛諭在幫小九補習,自己打算出村這種事怎麼著也得和她打聲招呼嘛。
誰知道話剛出口,這謝宛諭情緒竟然那麼激動。砸吧砸吧嘴巴,小九想想老張頭為他想好的台詞,一字一句背書似地講道:“是啊,謝姐你看我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況且我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老靠我張叔和張嬸養著也不是個事兒啊,自食其力不正是一個優秀青年的行為準則嘛。”
一旁的老張頭欣慰的摸摸胡子,這台詞想得太好了,臭小子早該滾蛋了。
聽到小九的話,謝宛諭也是停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道:“那也用不著去打工啊,為什麼不去上學呢?就算你現在出去找工作,沒學曆你也隻能做一些靠勞動力的工作,身體怎麼能吃得消呢?不如先在縣裏讀書,學費方麵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幫忙的。”
“額。。”小九啞了,台詞裏好像沒有涉及這個問題啊,得怎麼說呢?難道實話說怎麼不是去打工,就是去找樂子而已,這麼一說,相信謝宛諭一定抓狂,無奈之下,偷偷給老張頭打眼色。
老張頭也急了,眼珠骨碌亂轉,突然計上心頭,道:“小謝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你也知道,小九一直沒上過學,況且就算他讀完高中,出去也沒什麼用,我們村裏有不少年輕人在龍城打工,讓他們在那裏幫小九找些技校,學一些專門的知識,那樣以後找工作就簡單多了。”
老張頭的話讓謝宛諭也有些猶豫,但是她心裏還是希望這個‘弟弟’能好好讀書,受些高等教育。況且老張頭說讓村子出去的年輕人幫忙,謝宛諭有點不放心。說實話,她很不喜歡這個村子出去的年輕人,自己來牛壁村兩年了,從來沒見過他們回來,雖然問村裏的人個個都說孩子在外麵有事業,回來幹什麼。
但是總感覺那些出去的人已經和村子切斷了一切聯係,村裏的希望小學的孩子大多都是別的村和今年搬來住戶的孩子,在謝宛諭看來,那些去打工的青年可能在外麵打拚,不想讓自己再和村子有關係一般的冷酷。
讓他們照顧小九,真的行嗎?
想到這些,謝宛諭還是一個勁得不同意。
看到這樣,小九不禁有些不耐煩了,我就是告訴你一聲,又不是征求你的意見,他娘的有完沒完啊?可是他也發作不起,謝宛諭句句都是出於對他的關心,總不能不識好歹吧?雖然是千年僵屍,但自己又不是禽獸。
而且把關係弄僵了,這小妞往外透露,肯定一大堆麻煩找上自己。種種原因,小九都覺得麵對謝宛諭有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憋屈感。
凶不得,那就來軟得吧。
小九努力柔化自己的麵部肌肉,讓自己看起來一副乖寶寶的模樣,對著謝宛諭道:“謝姐你的好意小九心領了,但我真沒想讀書,與其再在學堂浪費時間,我更想早點出去見識這個世界,感受一下外麵的環境。”
看著小九可憐巴巴的模樣,謝宛諭的心不禁軟了下來,是啊,小九昏迷了那麼多年,心裏一定很渴望出去走走,自己何必阻攔他呢?雖然說讀書會讓他找到更好的工作,但是不代表小九喜歡那樣的生活。不如就讓他隨心所欲、自由自在不更好?以自己的家世,斷不會讓小九以後生活艱難。
想通這一切謝宛諭也不再堅持了,話題變為小九去龍城的安排。
雖然有點跟不上謝宛諭的突然變化,但她不再反對,小九和老張頭的鬆了口氣,在張嬸的提議下,謝宛諭留在了老張頭家吃晚飯,大家一起討論和幫小九準備出門的物品。
小九東西也不多,主要問題就是幫他辦理證件。第二天一早,老張頭就帶領他去鎮上的派出所照相,采買一些衣物、旅途用品。
在等證件辦理的日子裏,謝宛諭孜孜不倦的一遍又一遍教導小九該注意的事項,比如大城市不能隨地吐痰,遇到拿著棒棒糖表示要帶自己去看金魚的怪蜀黍千萬不要理他,車站口說自己旅店有熱水、有寬帶還有特殊服務的千萬別相信等等。
一旁的老張頭聽她這些話不禁摸摸鼻子,暗想道這丫頭這些經驗是從哪來的。
他可不擔心小九,反正也和老八聯係過了,到了地點自然有人來接小九,不過也不好打擊謝宛諭的熱情,老張頭借口巡視村子和開會,留下小九獨自接受謝宛諭的熱情轟炸。
“姓名陳零,性別男,名族漢族,出生1992年8月28日,地址黔州省望龍縣納夜鎮牛壁村二組。公民身份號碼522326199208280544。”手裏拿著略帶餘熱的證件,小九一字一句的照這念出來,念完哈哈一笑,道:“他姥姥的,可算是到手了,就這麼個小玩意兒,耽誤老子十天的功夫,他娘的,總算可以出去了,謝宛諭那丫頭真能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