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3)

有眼無珠冷笑:“果然是他,我早便有些疑心是他的了。”

一三九大好事

俞文照冷冷地喝道:“你們都閉嘴,聽薜老大慢慢地說完!”

丁七郎怔了怔,隨手把丁高天拉得坐回椅子上,再向另外兩人遞了個眼色,楊同文和夏勁雖極是震駭,也隻得坐了下來。

薜雁行歎了口氣:“當時我們也跟各位聽到這話時的反應一樣,好一會,才是大師兄先口問道:‘師父親自看到的麼?’師父點頭道:‘當時點蒼掌門夏老師寫信給我,請我去品雲南有名的極品普洱茶,我也久有心要見見這位天南的武林宗師,於是也不回信,立即便動身到了點蒼山。到得山下,天色已是黑了,我突發奇想,一向聽得夏老師有宗師風範,卻不曾眼見過,不如乘夜上山暗中瞧瞧他為人到底如何,誰知道這一去,便瞧見了點蒼派裏的大變故。’”薜雁行喝了一口茶,道,“師父說:‘我當時便遠遠地跟著一個弟子找到一處山崖上的草屋中,那弟子剛一推門進去,卻又從門內倒撞了出來,原來他竟是被人一劍剌在了心口。’”

丁高天呀了一聲:“那是方師弟方曉!”

俞文照淡淡地道:“你先閉了嘴再說!”

丁高天麵色變換不定,終於忍住了。

薜雁行道:“家師說,他當時為的夜上點蒼山,身上穿的是夜行人衣裳,他看出那占蒼弟子中的一劍在要害之處,萬難施救,反倒沉住了氣,要看個究竟,那點蒼弟子當時還沒斷氣,滿眼的驚駭,嘴裏向外吐著血,艱難地問道:‘師父,弟子有什麼罪過,你老人家便要殺了弟子?’他的話剛說完,便即氣絕,這時卻聽得一個老者的聲音怒道:‘陸老二,你怎的連自己徒弟也都要殺了?’房裏另一個人冷冷地道:‘師兄,小弟殺自己的徒弟,那可不關你事,這些年來,小弟為點蒼派出力不少,難道就連一點好處也不能得麼?小弟就算是私藏了些錢,那也是小弟應得之物,有什麼不對了?’師父聽得裏麵爭吵,知道了原來是夏老師和他師弟陸長遠爭吵,但這是別人家事,外人萬難插手,於是沒有現身,隻是悄悄地到找了個能看到門內情形的位子,看到屋中兩人都是六十來歲年紀,一個老者道:‘你做掌門這些年來,為本派可曾出過多少力氣?偏偏你就能娶妻生子、有家有室,我拿了些錢你便要來管?總不成什麼好處都是你們夏家的人得了,好歹自己吃肉也要留些骨頭湯水給別人才是!’師父這才知道了這人便是陸長遠,另一人是夏老前輩,隻聽得夏老前輩冷笑:‘上百萬兩銀子的虧空,在你眼中原來還不過是些骨頭和湯水,本派一年所用也不到三萬兩銀子,收入不過六七萬兩,老二,你好大的眼界!’陸長遠哼了一聲:‘那又怎樣,反正那也是我應得的!’夏老師道:‘事已如此,你把那些錢拿出來,此事便隻是你知我知,決不讓本派弟子知道,隻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樣子,你總滿意了麼?’陸長遠像是有些意外:‘你叫我來,剛才都要殺了我了,怎能輕易就了事?你莫哄我。’夏老師歎了口氣:‘老二,我們畢竟是師兄弟一場,這些年來大理國因為宋朝艱難,不得不出力相助,連大理的王室也不到點蒼學劍了,本派生計便越發困難,你難道要眼睜睜瞧著本派沒落麼?’陸長遠想了一會,忽地道:‘好,我交出來便是!’夏老師聽得他答應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老二,師哥保證不讓這事有第三人知道就是——’想來他是要說那個是字的,但他話沒說完,突地從陸長遠衣袖裏射出一把小劍,釘在了夏老師的喉頭,雖然夏老師仰身相避,但事出突然,他雖避開了一些,那小劍並沒剌得太深,但是氣管已經被剌穿了。”

薜雁行說到這裏,看了看丁高天,這一次丁高天居然沉住了氣,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薜雁行歎了口氣:“這一下變故得更是出人意料,本來家師也知道兩人必定會翻臉動手,但卻沒想到陸長遠袖裏飛劍來得那般奇突,夏老師竟被他一劍便剌死了,連出聲喝止都來不及,一想到他跟夏老師的神交,也不說話,撥出長劍便向陸長遠剌去。陸長遠卻像是早發覺了有人到了一般,家師一劍攻出,他居然反手便一劍格了過來,兩劍相交,火星飛濺,原來這姓陸的內力竟然也強得很,並不比師父差。”

夏勁道:“但師叔祖——陸長遠卻常常跟我們說他的武功連祖父的七成都比不上。”

丁七郎歎了口氣:“這有什麼難猜的,他必定是故意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好叫人疑心不到他罷了,更何況死無對證,哼!”

薜雁行點頭道:“家師也是這樣看法。因為那姓陸的跟家師動手了百來招,打了個旗鼓相當,武功絕不在家師之下,兩人交手間,忽地那陸長遠笑道:‘原來是你,姓風的,莫非你也想要見者有份,要來個黑吃黑?’師父怔了怔,這才明白原來姓陸的把他老人家當成了當時江湖中風頭強勁的大殺手風鳴雨了。果然,那姓陸的道:‘你若為錢,倒也好說,我便分你個三十萬兩銀子,你就此離去如何?不然你傷不了我,我奈何不了你,總也不是了局。要是打得兩敗俱傷,豈不更是不劃算?’家師後來道:‘其實陸長遠點蒼劍法並不高明,但他內功卻是強得可以,若隻論劍招,我早便能取勝了,不知道這人從哪裏學到了那麼高的內功,這才補了劍法上的不足之處,他雖然內力強我一些,總破不了我的劍法。’這點你們也要小心些才是,當時我師父卻並不理他,手裏的劍越使越快,那姓陸的從沒見過華山派劍法,也沒有見過風鳴雨,隻是心裏先入為主,認定了家師是風鳴雨,再也想不到堂堂華山派掌門居然會夜上點蒼山,還在笑道:‘好家夥,給了你三成,你卻連什麼勁都不費,還不滿意麼?你小子莫不成要全都吞了?心黑的家夥老哥倒是見過不少,卻沒見過黑成你這樣的!’他突地丟下手裏的劍笑道:‘你殺了我罷,殺了我那筆錢就再沒第二個人知道在哪裏了!’師父想不到他來這一手,怔了怔,也就停下手來,卻還是沒有說話,那姓陸的道:‘兄弟,還是聽老哥的話,拿了三十萬兩銀子自己快活去罷。走,老哥我帶你去拿!’說著話便轉身背對了家師向屋外走去,家師剛要說話,卻不防那姓陸的居然在腰間一拍,數十道奇快的寒光射來,家師揮劍打擊,身上卻還是中了十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