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3 / 3)

那鹽商心頭大喜,隻盼這些武師打倒這丁高天,救自己脫身,卻聽得花影之下的暗處哧哧哧地一陣風響,數道黃光截住眾武師,那些人根本連神都沒有會過來,眉心便已平平地嵌著一個銅錢,隻有小半露在外麵,連銅錢中間的方孔都看不到一點,那些人便一頭栽倒了下去。

俞文照冷冷地道:“老子是鬼愁穀惡人王,有誰他媽的不想要命了,隻管再上去!”

中午廿四樓的事已是傳遍了揚州城,也有人遠遠地看到過他,一見他在這裏,無不大驚失色,再也沒有人敢上前了。

丁高天搖搖晃晃地用劍挑著那比豬還肥一絲不掛滿身是血的鹽商施施然走下樓來:“小祖宗,這家夥要是殺了來吃肉就好了,他長得這麼肥,若是不吃了他,那才真是浪費!”

丁七郎笑道:“他媽的,你小子就想著吃,依老子的主意,不如把這家夥自己身上的肉割下來在他麵前煮熟了,叫他自己吃下去,那才更是有趣!”

丁高天哼了一聲,他一身是血,瞪著獨眼,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那些堵在樓梯口的護院眼見搶在前麵的同伴一條命卻被人家一個銅錢便輕輕易易地要了去,無不頭皮發麻,垂下手裏的兵刃,退著讓出條路了。

俞文照在暗影下叫了聲:“我們走,丁高天,你把那肥豬給我!”

丁高天揚手處,陶鹽商偌大老肥的身子已是飛了起來:“小祖宗,這肥豬好重!你可留心些!”他雖然說著好重,但那鹽商在他手裏竟然輕得有如四兩棉花,鹽商早痛得昏死過去了,一串血跡在半空飛濺,眾人順著那鹽商看去,卻見花影裏走出來一個少年,伸手抄到那鹽商背上輕輕一托,那鹽商竟被他穩穩地托在手裏,忽地人影一動,眾人眼前隻覺一花,俞文照已是托著那陶鹽商上了牆頭,若非親眼看見,那些人也再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樣的輕功,無不驚呆了。

丁高天淩空躍起,飛鳥一般也越過了牆頭,隻留下恍如夢中的眾人在樓板縫一點一點的血滴下來的噠噠聲中呆呆地發著呆。

幾個人跳回到自己住的那院子外時,隻見石敢當四兄弟和那個舉旗的徽州員外五人竟已死了,屍體被排成了齊整整地一排,頸口一道刀口,血兀自向外急流,江德通和先前被有眼無珠活活摔死的那幾具屍體竟然不見了。

俞文照呆了呆,隨即笑了:“這幾個家夥本來惹上老子便是該死,那吝嗇鬼也活得夠了,那些王八蛋來幫老子做了他們,倒也省了老子一番手腳。隻是你們他媽的想要嚇老子,嘿嘿!”原來他一抬頭便看到了房門上用鋼鏢釘著一條字紙,冷笑,“血仇血報?隻是不知道是你們的血還是老子的血。”

有眼無珠道:“老大,那些人好像是發了瘋了!非要把我們全都殺死在這揚州城裏一般。”

俞文照歎了口氣:“若是他們真有本事殺得了老子,老子便是死了也都感激他們,老子早就活得累了,死活都無所謂,老子隻怕本就是鬼老天派來把這個武林全都拖入血海的,那老子還客什麼鳥氣?這個奸商晚上就放在我這裏,你們也去睡一會,老子倒非要在這揚州城裏多耽幾天,看看這裏到底能有些什麼貨色,能弄得出什麼花樣來,沒有把這裏那些非要跟老子作對的家夥全都殺光了,就算是忽必烈親自抬了轎子請老子走,老子也不走了,明天我們住到那個揚州將軍那裏去。”

丁七郎道:“正是,跟這些龜兒子的龜孫子的王八蛋狗雜種們,老子們才不講什麼武林規矩。”

俞文照走到門口,正要推門,卻聽得門上篤地一響,俞文照本能地身形向後便退。他一退出了四五尺時,便瞧見隔門剌出了一個寒光閃閃的劍頭。

這一下連眾人都嚇了一跳,那門內剌出來的一劍落了空,隻見劍光一晃,那門已是散裂分飛,屠還原道:“丁七郎,這人劍法不壞,真好是你的練劍機會,你去!”

俞文照看到門內現出一個黑衣黑褲黑布蒙麵的人,大笑:“正是,獨眼龍,這孫子歸你了!”

那黑衣人也萬沒料到自己如此奇突地一劍竟也會落空,怔了怔,再想要追擊俞文照時,丁高天已是一聲大喝,長劍格住了他的劍。

兩人一劍相交,丁高天歎了口氣:“小祖宗,這人這的劍法也是見不得人的。隻不過也比以前我們所見到的那些家夥強一點點罷了,若想要對我的劍法更進一層有些助力,這家夥還差得有些遠!”說話之間,那黑衣人手裏的寶劍綿綿密密攻出,卻被丁高天隨手擋開,丁七郎問那人道:“喂,這地上的人是你殺的?”

那人喝道:“正是某家!”他急攻之下,丁高天居然還能好整以暇慢條斯理地說風涼話,見丁高天問他,他自然不願示弱。

丁高天又歎了口氣:“你小子他媽的藏什麼奸,當老子不曉得你本門的劍法沒有用出來麼?在老子麵前你都留不了後手,你又怎能算計得倒我們的小祖宗?你自以為出劍快,那好,老子再出十劍,十劍之中,若不能逼得你用出本門劍法,老子便不用你動手,自己把自己的腦袋割了給你拿去尿尿!一!”一劍直剌而出,快速絕倫,那漢子竟然撥不開,架不住,腳下一連退了兩步。

“二”丁高天不等頭一劍用老,第二劍又是直剌而出,那黑衣人明明搶先出手,劍已到他心口不到一尺,丁高天竟是不閃不避,那人剛要冷笑,卻突地手腕劇震,幾乎都拿不住手裏的劍了,原來丁高天第二劍竟正剌著了他手裏劍柄護手之處,接連又是兩劍直剌而出,那黑衣人手忙腳亂,冷汗都沁了出來,但丁高天第五劍已是直直地剌出了來,這一劍旁人看來雖然簡單得全無章法變化可言,那黑衣人卻是有苦自知,非但丁高天占盡了先機,甚至那黑衣人算的退路都被丁高天這一劍逼得根本用不上。

丁高天第五劍剌出,那黑衣人身形平平地撥起,頭前腳後,丁七郎這一劍從他身子下剌過,他卻身形疾進,飛身一劍平平削出,丁高天身形一退,卻放他一招出全,那人這一劍看來平平,卻是鋒芒不顯,樸實無華,有眼無珠冷笑:“原來是天龍門的大飛龍十七劍。你這一招招數雖然是武當劍法裏的落雁平沙,但那心法卻用的是大飛龍穿雲劍式的心法。丁高天,再出三劍,他非要老老實實地用出本門的大飛龍十七劍招數不可,而且他非用裏麵的大飛龍衝天劍式,不然他就隻有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