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3 / 3)

張抗道:“俞穀主說得不錯。”

俞文照冷冷地道:“那好,你見了仲揚就告訴他,那天他派去給沈氏兄弟送信的那些臭叫化是老子叫人殺的!叫他最好以後不要再管老子的閑事,老子肯幫他的忙也根本不是自己要幫,而是有人要老子幫他。他若敢再跟老子搗亂,老子就見一他丐幫的叫化殺一個!”

那張抗聽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又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不好發問,隻得諾諾連聲。

那姓段的少年道:“惡人王——俞穀主,你要問在下什麼,盡管問罷?”

俞文照哼了一聲,忽地道:“你姓張麼?記著,還有句話你也給老子帶給仲揚,若是他的徒弟也死了,他那幫主之位日後最好是傳給你。”

那張抗和姓段的少年都呆了一呆,張抗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連忙道:“不行不行,俞穀主你言重了。小叫化怎有才器擔此重任?”

俞文照歎了口氣:“老子不過叫你帶老子的原話給他罷了,至於他怎樣決定,是他的事情。”

張抗問道:“那麼在下敢問俞穀主為何有此一說?”

俞文照淡淡地道:“這個原因他知道的,但他要是問了,你就是老子還是以前那個意思,叫他好好考慮。過兩年,老子就叫人到大都去幫他在大都裏弄幾條密道,這事你也叫他作好準備。老子跟你說的話就這麼多了,姓段的,咳——”俞文照咳了一聲。

那姓段的少年道:“俞穀主,在下名叫段清平,你有事請吩咐!”

俞文照點點頭,正想要問自己要問的事,忽地心頭一動,又咳了幾咳,這才問道:“很好,你吃過飯沒有?”

段清平萬萬想不到俞文照居然會問這樣狗屁不通的問題,怔怔地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也咳了一聲:“有勞穀主關心,在下吃過了。”

俞文照隨口又問:“那麼你叫什麼名字?”

段清平更是目瞪嘴巴呆,張口結舌頭得頭暈眼花四肢無力口吐白沫,苦笑了笑:“在下段清平,是大理亡國之後。”

俞文照忽地長歎了口氣:“老子問完了,你們走罷!”

兩人啊地一聲叫了出來,見了鬼一般驚叫道:“你就問這些事情麼?”

俞文照淡淡地道:“本來有些事情我想問的,而且可能段公子也比較熟悉,但此時問了,卻又有些時候不對。以後再說罷!”

兩人這才明白,那段清平卻又道:“今日分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俞穀主若有事相問,段清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如穀主現在就問了罷!”

俞文照搖搖頭,道:“不必了,到時候我就算找不到你,那也有法子弄清楚這些問題。你們快些趕路罷,我看你們行色匆忙,身上沒什麼錢,這樣,我這裏有一百多兩的銀子,一張隻能在晉地富貴錢莊才能兌換銀子一千兩的銀票,這一百兩銀子你們應該能用到過黃河罷,進了山西,你們就可以用銀票了。這四個家夥交給我,楊璉真珈那賊禿,若有機會,老子倒要跟他照一照麵。”

那段清平伸手接過了銀子銀票:“那麼多謝穀主了,在下和張大哥告辭了,他日再見。”

聽著兩人悉悉索索地離去,俞文照又呆了一會,伸手想給自己一巴掌,卻又停住了:“他媽的,不是還有四個家夥麼?少殺兩個人也算不得太吃虧。”

俞文照走到四人身邊,摸索著扯下一人身上的衣衫,又在一人的身上找出個火折子,點著了。

四人這才看到製住自己那武功奇高的人不過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夥子,吃了一驚,本來那少年長得頗不難看,就是他在陰陰地發笑時,四人心頭發倒莫名地生出些憐意,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俞文照看著四個人,歎了口氣:“鎮南鏢局?很好!虎丘大寨主?不錯!你們都他媽的很不錯,隻是可惜,老子四天前和不要臉把終南派的道人殺了這幾天一直都在趕路,下午又跟兩個武功還過得去的老家夥打了一架,實在累得不行,難得找個地方好生睡一覺,你們他媽的卻非要來攪了老子的好夢,這你們他媽就真是該死了。但都也算你們他媽的得了個大便宜,老子急著要睡覺,給你們個痛快的就好了。”

四人的人中穴上插著寸來長的一根樹枝,但那樹枝上的內勁竟直走到後腦的啞門穴上,四個根本開口不得,隻得瞪眼瞧著俞文照從地上找了四根細細的樹枝,挾在右手五指的指縫中,然後火光閃動,四人項上喉頭一痛,他們用自己的眼睛都能看見一根樹枝從自己項下斜伸出來。

俞文照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走了,隨手一拋,那燃燒著的衣裳落在四人前麵的幹草中。

霧大露重,俞文照走不幾步,那火光就被霧氣露水壓滅了。

俞文照一步一步走下山來,又坐到自己搬的那塊石頭上,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剛才不過夢遊了一會似的,倚著樹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