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藥沒有什麼不對麼?”高敬雖是親眼見了那人自己用毒解毒,總還有些放心不下。
“解藥確是有神效,看來那人說這是鬼郎中最近才新研配出來的,這隻怕還真不是假話,那樣的毒,除了姓刁的老混蛋,天下絕沒第二個人能配出的了。”刁刁生平認錢不認人,要錢不要命,隻要你給錢,就是蒙古人他也照樣連毒藥帶解藥給你一份,高尊罵這人是老混蛋倒也不算是太冤枉他,“倒是這幾年來沒有見他了,若是找到他,以他那天下無雙的醫術,你我那年的傷隻怕也早好了,實在想不到呀,那火藥太厲害了,我們在那樣的地方居然都震成了這樣,倒是我們最先估計不足。”回想起了六年之前,兩人還是忍不住一身的冷汗1
當年他們點了火藥的引線後不久,剛聽了一聲悶響傳來,卻陡地鐵屋中的桌椅什物連了兩人都被地底傳上的極強的力道震得彈起了三盡來高,好在兩人心知那樣的劇震不是人力可以相抗,順勢跳起來將了那股力道消去不少,而當那些什物落地時,連了桌上的杯子酒壺碗碟沒有一件東西是全的!
雖是沒給當場震死,他們兩人全身的經脈卻大受其害了,當場兩人都是七竅流血,武功就剩下了不到三成,這幾年雖不停的用功,卻連了當年的一半還不到。
兩人一起到那天的情形,心頭就不可抑的發悸,外麵傳來了莊丁忙亂的聲音,這才兩人想起了正事:今天這麼多的變故,怎的走神了?
高尊看了看左手,問道:“二弟,江乾明天要來那是不虛的了,剛才老鄒來跟我說,他們跟了那姓關的,卻給那小子發覺了,當即動手打斷了跟上去的高平的手腳。你看我們怎樣應付?”突地回過神來:“說不定剛才的那些人是姓江的找的幫手!”
“此事大有可能,”高敬跟了也就省悟,“那可不好辦了,你我兩人若是幾年前,那姓江的自是不在話下,現下麼?隻怕要費些手腳了,剛才那兩個人是什麼來路,我一點都看不出來,來呀!”說話間一提聲音。
外麵一個人走到門口:“二莊主有何吩咐?”
“叫他們不用去山下拿回金匾,現在有要緊的事。快去!”高敬道。
那人應了聲,匆忙地走了。
這一夜,雙龍山莊上下火把通明,卻沒有人來犯,靜靜地就過了這一夜。
但是高氏兄弟並不輕鬆,一天之中死了四五十個人,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極緊了,沒有人再敢言笑,高敬本是要想把家眷送到安全的地方的,可是高尊道:“現在我們分不出人,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裏,若是在半路上中了毒手那可就追悔不及了。”
高敬出了一身汗:“不錯!”
高尊冷冷地道:“姓江的那老王八蛋安排得好不厲害,突地就要我們明天決戰,叫我們別說是來不及約人,便是要想轉移了家眷也根本來不及,什麼都沒法子準備。而我們連他找了什麼幫手都一點知道,明天隻怕是不好應付!為防萬一,我已把千裏和小蘭都點了穴道藏起來了。”
高明欣卻是高敬的女兒,高氏兄弟兩人都少有所出,老大一個獨子,老二一個獨女,就此而已。
高敬點點頭。
高尊卻長歎了口氣:“隻是千裏,若是明天我死了,不曉得他會不會不賭我的氣。這幾年他連門都不出,學業武藝兩樣全都荒廢了,真是想不明白,怎的就是這樣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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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剛吃了早飯,門房上就來人了:“稟莊主,泰山江掌門已到了山腰的青葉坪了,打發人來說,若是莊主要想——”想了想卻又不敢直說了。
高敬冷笑著問:“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他們沒什麼好話麼?那有什麼好怕的?”
那人道:“還有,江乾那老兒帶的就隻是泰山本門的弟子,他的兒子也來了。”
高敬問:“你們可瞧出了有什麼紮眼的麼?”
門房道:“沒有什麼人紮眼,都是泰山派的那些人,差不多都是認識的。”
高敬哼了一聲,沒說話,隻是擺了擺手。
高尊道:“那老東西一點準備的時間都不給,分明就是蓄謀而來,說不定昨天的那些人就是!用藥毒得我功力大減,定然是怕了不是敵手1無怪昨天晚上一直什麼事都沒有,隻是這老東西為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