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知道……”
“景……”木芷熙的目光突然凝結到待客廳。
“父……親……父親!”她站起身奔向待客廳。
“姐姐!”木景箜隨後追了上去。
木芷熙站在門口突然不動了,木景箜追上來。
“姐……”
“……梓夙……哥哥……”她哽咽了,“梓……南宮梓夙!”她衝進去站在了血泊之中。一麵是身中數刀的父親一麵是已上吊自殺的南宮梓夙。
“他怎麼會……自殺呢?他說過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他……是他殺了父親然後燒了木府再自殺麼?”
“姐姐,姐夫不是這樣的人。你與他自小交好,你難道不了解他麼?”
“……我不相信……我也不願意相信。他說過要和我在一起的。”說著,木芷熙走向南宮梓夙的屍體。屍體旁的桌子上有已翻倒在地的酒杯所殘留的酒水。桌麵上有用血寫出的幾個字:生如曇花,死。話未寫完,但知道這是南宮梓夙臨死前寫下的。木芷熙沾了沾桌麵上的酒水在那幾個字旁補下:若蜉蝣 三個字。她站在南宮梓夙的屍體下,用手抓著部分屍體用力的晃著。
“嗬嗬嗬...”木芷熙冷笑道,“可是這字是他寫的,不是麼!生如曇花,死若蜉蝣。哈哈哈哈!南宮梓夙!南宮承!你下來啊?!死算什麼?我木芷熙也可以陪你一起死!南宮承!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我!告訴我新婚之夜你對我說了什麼?!什麼花期而至,內心無限悸動?通通都是屁話!現在你死了,算什麼?這算什麼?你讓我木芷熙怎麼辦?!”木芷熙停止了晃動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你看看你把我變成了什麼樣?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說出了這樣的話?”
“姐姐,我們快走吧!再晚就出不去了!”
“景箜,我穿著這一身嫁衣站在梓夙的麵前,我怎麼能走呢?無論是哪?我都會陪他去的。”
“姐姐你說什麼呢?!木府現在就隻剩我們姐妹二人存活,你難道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麼?!”
“我不想放棄……但現在……哈哈……生如曇花,死若蜉蝣。哈哈哈哈!南宮承?寫的可真好啊!哈哈哈哈”這一聲聲的笑都隨淚珠而落,木景箜聽著便覺得心痛且刺耳至極。
“姐姐!”木景箜跑過去拉著木芷熙,“姐姐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屠我木府麼?!姐姐你難道不想為姐夫報仇麼?!”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斷裂聲。
“姐姐!若是你現在不走,那父親,母親還有姐夫以及木府的上下家丁都不會安寧了!”
木芷熙猶豫了一下,停止了笑聲。突然,從門外闖進兩個人,蒙著麵但直直的奔向木氏姐妹而來。兩人中一人抓住木景箜,另一人抓住木芷熙,一同奔出了木府待客廳,一套輕功,轉瞬之間幾人飛出了木府……
木氏姐妹被帶到了一片空曠之地。兩名蒙麵女子正要走時,木景箜拉住了其中一人。
“請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們?”
“我們是修仙道的修士,路過此地見有火光,便看看是否有可助之人。”
“二位是從何處而來?”
“鈴仙閣。這兒有兩張符,隨身帶著,說不定會有用。”說罷,二人輕功一躍消失在木氏姐妹眼前。
此刻,木芷熙和木景箜站在荒涼不知方向的枯地上才感覺到了一絲苦澀。約摸已是三更天罷,四下無人,冷風瑟瑟,兩人一言不發,淚水已被風幹,再無多餘的情感抒發,也已是木然。
“公主!已行動了。”
“結果。”
“除了木氏姐妹,其餘人等全部處死。”
“應該還有一個局外人吧?”
“……是!南宮府的少爺。”
“那就對了。”
“公主怎麼知道還有他?”
“三日回門之期,他怎麼能不在場呢?”
“是!………沈樊也是想到這一點,但為何要害一個局外人?”
“南宮府與木府是世交,木府被屠還不足以震懾南宮魏冉。”
“但南宮梓夙是南宮府的獨子,怕是南宮大人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那又何妨?沈樊現在與這件事毫無關聯,雖然南宮魏冉心知肚明,但沒有證據奈何不了他。不得不說,沈樊這步棋走的好,一箭雙雕,就算南宮魏冉有什麼不滿,他也做不了什麼對沈樊不利之事。”
“那孟府三公子會不會……”
“放心,他不會落到沈樊手裏。孟府三公子現在如何?”
“已回了府裏。”
“沒人發現他吧?”
“奴婢一路派人盯著他進府。”
“嗯。”
“公主,這事兒就算結束了?”
“還沒有。明日這事兒就會鬧得滿城風雨,之後的事兒,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