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究竟為何能躲入蒼流,蒼流的存在,究竟是如何的。”
弋棲月冷笑:
“蒼流是如何的,本就不需尋常弟子知曉。”
“朕隻知道,蒼流在師父手裏,何曾有不義之事?”
“不過至於如今,朕便不清楚了,清楚的隻是墨掌門那心心念念的仇恨。”
“北國、南國、夜氏,是不是都是你心頭大恨?”
墨蒼落皺起眉來,隨後隻是笑:“心頭大恨?”
“好,你如此想,也好,也好。”
其實究竟是恨還是什麼……
說不清,也不必說了。
他唇角的笑意更甚,卻隻一句:“罷了。”
罷了,夜長夢多。
隨後卻是低頭瞧著自己手中的劍,緩緩沉聲道:
“月兒,你可知道,蒼流之中,掌門之所以為掌門,不僅僅是一個虛銜。”
弋棲月隻是輕哼一聲。
“月兒,我承認,當初你習武極好,不負舞劍大會魁首之名,而這些年你的武功也沒有倦怠,並未退步。”
“隻可惜,從最開始,你就不可能贏過我。”
弋棲月看著他隻是笑:“果真,蒼流自成一派,許久安平,當真是有秘籍所在。”
“曆代掌門代代而傳,延續至今,恐怕便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蒼流絕劍吧。”
這名字她知曉,卻是從那破破爛爛的舊書上。
可也隻有寥寥幾個字罷了。
墨蒼落微微皺眉,隨後隻是‘嗯’了一聲。
“你在懷疑嗎?”弋棲月笑。
隨後卻道:“師兄,你大可以放心。”
“朕知曉的,僅僅是個名字,招式,朕不曾見過。”
“就像當初,日日躲在蒼流之巔的樹後看你練劍,你都是知曉的吧,也刻意地從未在朕麵前練過這個招式,朕瞧見的,都是熟悉的、知曉的招式。”
她緩緩說著。
心裏卻是澀澀然。
不為了如今的自己,卻是為了當初的弋棲月。
從那時候便開始的戒備嗎?
師兄,師兄。
碰上你,真是此生的驚喜啊。
她咬了咬唇角,卻暗暗想著。
湛玖……去接應趕來的隊伍了。
留著的幾個暗衛,在和談時不允許跟隨,出於禮節,弋棲月便讓他們留在客房裏了。
隨身帶著的,加上方才安排守在門口的,隻有幾個侍從。
侍從功夫和警覺都比不及暗衛,也不知他們能不能及時出現……
她已經很努力地、將時間拖到了現在。
而唯一的慶幸僅僅是,今日和談記得帶上了佩劍,入屋時摘下,談妥出來又記得從侍從手裏接過來了。
——還可以、繼續拖下去。
不然,恐怕就真是死路一條了。
弋棲月咬了咬牙,隨後卻是麵色安然,抬頭看向墨蒼落。
“旁的皆不論,師兄,總歸也曾是同門。”
“不若便同朕比一場吧。”
墨蒼落愣了愣,心裏卻是莫名其妙地一顫。
曾幾何時,這丫頭要參加舞劍大會,那時她小心翼翼地拽著他的衣角:“師兄,同我比一場吧。”
當初又哪裏料想過如今?
思量著外麵的侍從都被他迷昏了,如今這院子裏麵又無人,外麵還有他的隨從看管,她發不出命令去,左右都不會有人闖進來了。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