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竺走了之後,李天賜並沒有急著離開,他感覺不久後應該會有妙音門的人循著痕跡找上來。不知道是出於為白家留一條獨苗的想法,還是以往對白竺的一絲交情,他想為她擋下眼前這一劫。
半個時辰後,閉眼靜候的李天賜睜開雙眼。之前白竺過來的方向有一條白影在迅速靠近,看到李天賜後,白影停了下來。看著來到眼前這個人,李天賜忍不住眉頭一鎖,他沒想到追來的這人竟然會是周敏。
周敏看到李天賜也是一愣,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李天賜。她四周打量了一番,開口說道:“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會在這種地方見到李師弟。”
李天賜淡淡一笑:“你我都已經不是元劍宗的人,早已沒什麼師門輩分,還是叫我李天賜吧,這樣聽著沒那麼別扭。”
周敏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立刻又掩飾了過去:“好吧,既然這麼說,那我就叫你李天賜吧。不知你剛才在這有沒看到一個受傷的人經過?”
“有。”
“他往哪裏去了?”
“不知道您是在問我,還是在盤問我?”
聽到李天賜的話,周敏的臉色一冷。曾經作為元劍宗水月峰的大師姐,現在在妙音門也是位高權重,很少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周敏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李天賜,我念你和夢柔小姐有一番交情,所以給你三分麵子,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從一見麵,李天賜就挑中了周敏心底最敏感的點。雖說周敏本就是妙音門安插的臥底,可背叛師門的罵名並不好聽,所以她很不喜歡有人跟她提元劍宗的事,跟別說提到和她離開元劍宗的事。之後她要追問白竺的下落,李天賜也沒有配合。她從一路上的痕跡看得出來,白竺肯定和李天賜碰過麵。所以一開始隻是循例一問,希望李天賜把白竺的行蹤告訴她。她沒想到,李天賜並不配合。
“嗬嗬,我隻是孤身一人,又不是妙音門的手下。你用這樣的態度問我,難道不算盤問嗎?或許,你隻是不把我看在眼裏而已。”
的確,如果周敏對李天賜足夠重視,她就不會以這種帶著盤問的態度來問李天賜。她下意識認為李天賜應該配合她,而不是質問她的態度。
周敏臉色一冷,自從背叛元劍宗之後,她的心性變得越發浮躁。一方麵是時常要麵對妙音門中的爾虞我詐,另一方麵是背負罵名的敏感心理。現在,一個她從來沒有看在眼裏的師門小師弟,而且還是個傳言中不能修行的廢物,公然對抗她,這讓她的情緒到了爆發的邊緣。
“李天賜,我沒空和你浪費時間。我再問你一次,那個人往哪去了?”
泥人也有三分性子,麵對周敏咄咄逼人的語氣,李天賜實在反感。另一方麵,他又想幫白竺打掩護,所以一直在拖延時間。
“你這樣的態度我很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找死!”周敏咬牙冷冷說道,手掌一伸,直接一掌朝李天賜拍了過去。她隻是想稍微教訓一下李天賜,讓李天賜乖乖聽話,也是為了對李天賜頂撞她稍作懲罰。
李天賜也是臉色一冷,麵對周敏的攻勢他不躲反攻,一掌朝著周敏迎了上去。
“嘭”一聲輕響,李天賜站在原地不動,周敏反倒連退三步才停了下來。
周敏臉色顯出驚訝的神色,她隻是用了一兩分力,被震退也並不驚慌,隻是好奇這個傳言中無法修行的李天賜怎麼忽然有了這麼深厚的修為。要知道,她可是化海境三層的高手,即便一兩分力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接得住的。她不禁疑惑問道:“你不是無法修行嗎,怎麼會有這麼深的靈力修為?”
“這個不勞你費心,要打便打,不想打我可要走了。”
“好小子,給臉不要臉!”
周敏再次揮掌攻向李天賜,這次她用了一半的修為。她知道李天賜和夢柔相熟,所以也不想打傷李天賜,免得和夢柔結下梁子。畢竟夢柔是妙音門的聖女,將來可能是妙音門的門主。
周敏並沒有真的把李天賜看在眼裏,她覺得即便李天賜隱瞞了修為,他也強不到哪裏去。周敏作為元劍宗的親傳弟子,修煉了上百年,不過是化海境三層的修為。李天賜入門不過才二十年,又不是什麼修煉天資妖孽的弟子,再怎麼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