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初期,中期,後期,巔峰,化神!
“身碎淩霜,魂渡…劍劫!”
當氣勢到達化神之時,隨著封翊如同萬古寒冰的聲音落下,隨著一股森寒之力猶如驚濤封翊體內暴湧而出,帶著滔天的煞氣,隨著森寒之氣的籠罩,封翊的氣勢再次飆升。
化神初期,巔峰,轉虛,轉虛巔峰,解虛,解虛巔峰!
境界不可測!
一股令天地顫抖的氣勢從封翊身上露出,而當封翊的氣勢到達顧清無法測算之時,一座綿延了數百裏被黑白圓環包裹的橋在天空出現。
道橋!生死環!
走過道橋之人,便可以跳出修道第一步,飛升成仙!
這等天地異象,早已經不是顧清能遮掩的程度,即便花落城的隱匿陣法品級極高,也沒法擋住封翊的氣勢,想必此時雪界所有尚未閉關隸屬界皇的老怪也已經注意到了這異象的源頭在花落城。
恐怕今日之後,虛空閣是有的忙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顧清轉而憂心看向此時逐漸升入半空的封翊,到了這一步,就是一直相信封翊的顧清,也開始對封翊那個所謂的“底牌”產生了懷疑。
以她的見識,也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東西能令一個升靈修士一步登天,甚至還足夠引發道橋降臨。
現在這個他,未必不是真的他吧……
等等……
不對勁!
顧清凝神看向空中逐漸靠近道橋的封翊,一開始隻是輕微的變化她沒有注意到,但隨著封翊距離道橋越發靠近,這個細微的變化已經到了足夠明顯的程度。
道橋,在顫抖,隨著封翊的靠近道橋在顫抖!
象征著世間三千大道八百旁門的道橋,居然會因為一個人的靠近而顫抖,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對…不是道橋……
是生死環在顫抖!
隸屬天道第一環的…生死,在他麵前,顫抖!
在近乎被他氣勢壓到凝固的氣氛裏,封翊來到了道橋之前,冰藍的雙目沒有絲毫感情,同樣,他亦沒有踏出半步,但僅是看著道橋的目光,就仿佛引動了天地之勢。
生死環,碎!
道橋,崩!
一股難以想象崩潰之力以道橋坍塌的中心為起點,瘋狂向著雪界四散,一瞬間無數探查著花落城的神念,被這股崩潰之力所卷入,皆是和本尊再無音訊
一時間所有被方才氣勢吸引來注意力的老怪,皆是口噴鮮血目光駭然,那股崩潰之力,不但可以掐斷神念與他們的聯係,還可以順著神念攻擊他們的識海,若被這股力量侵入識海,恐怕他們的神智會被一瞬間抹去!
在中州地界連綿的雪山山脈中,冰雪打造的洞府之內,一位端坐其中的女子同樣被崩潰之力卷入,因為和所有人做了一樣的選擇,並且是迅速及時掐斷和神念的聯係,而幸免被崩潰之力波及。
心有餘悸的平複氣血之後,女子明媚如含春水的雙眸看著方才封翊的氣勢傳來的方向,嘴角翹起一抹弧度。
“每一次遇到你,你搞出來的動靜都這麼大。”
這一次,恐怕那個老東西是不得安生了吧。
起身走至洞府口,洞府之外霜雪不歇,但卻沒有一絲可以穿越禁製進入洞府之內,女子身著一襲翠綠色宮裝,三千青絲隨意用發髻挽起,望著外麵的風雪,目光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欣慰,驚喜;冷漠,意外;糾結,猶豫…
複雜而矛盾的神情交替出現在她的眼中,而最終,剩下了深不見底的平靜。
“廢物!”
在冰雪所打造的宮殿內,高坐於冰雪王座的中年人揮手將手下呈上的玉簡一把摁碎,看著半跪在他麵前低頭不語的下屬,怒吼道。
“當初是誰跟我說,確認死亡,屍骨無存的,現在他不僅沒死,還回來了?你能解釋一下嗎?”
…………
半跪在王座前的下屬沒有吭聲,反而是看向王座右側的老者,神色恭敬,這態度比之對中年人的無視,他似乎絲毫不給坐在代表界皇之位的王座上的中年人半分麵子。
說是無視,實則甚至可以說是輕蔑。
被一個下屬無視,王座之上的中年人大怒,正要厲聲嗬斥這個不知道尊卑地位的奴才一頓,他身邊的老者開口了。
“他既然沒死,並且回來了,又用這種行動宣告自己的回歸,那我們就不要迎鋒而上,以交好為主,即便無法拉攏,也絕不能交惡。”
“雪界,經不起他這尊大神的鬧騰。”
“陸玄,你也該記得你這個位置是怎麼坐上來的!”
老者皮膚幹枯,聲音緩慢,裹著白袍看上去就如同遲暮的老人,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令人難以反抗的威嚴。
即便是囂張跋扈的中年男子,在這個老人開口之時,也隻能噤聲沒法說出半個字。
陸乾知
這個看上去仿佛隨時都可能行將就木的老者,是雪界如今的老祖,也是雪界的守護者,即便是真正的界皇在他麵前,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更何況中年人隻是個撿便宜坐上王座的空殼。
如果不是陸梧的界子身份,恐怕這個王座,中年人想得頭破血流也輪不到他。
對著陸乾知謙卑的行禮,中年人恭敬的問道
“陸老,依你之見,白澤再一次出現,對雪界會不會……”
“會又怎樣?”陸乾知一句話將陸玄接下來的話頭壓了回去,
“這一次的虛空交易會,不能隻讓陸梧和那他那幾個侍從去了,你派個化神遠程保護吧,至少要保證神念時刻盯著陸梧。”
“雪界已經在白澤身上失去兩代界皇,不能讓陸梧再不明不白的沒了!”
陸乾知說完這番話,突然有了瞬間的沉默,繼而揮了揮手,示意陸玄以及那位手下散去,待隻剩他一人時,陸乾知歎了口氣,方才那一界老祖的氣場散盡,他的眼睛變得灰暗,皮膚更加幹枯,此時的他,當真和一個半身入土的老人沒有什麼區別。
白澤……
陸乾知想到這個名字,心中隻有無力。
恨,恨不起來,在那種實力之下,你連反抗之心都提不起來,恨又從何談起。
好感則更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幾乎間接毀了他所守護之地的人有半分好感,但修道之人,又怎麼可能不會崇拜強者。
陸乾知,一生締造無數傳奇,白澤是他修道近十萬年來屈指可數的幾次挫敗。
一次是麵對即將飛升成仙的解虛,那時他是化神
一次是遇到來下界遊曆的仙人,而此時他已經是一名解虛
而最後一次便是麵對白澤,並且白澤帶給他的壓迫感,和先前的那些人所帶來的完全不同,
程度量級的不同,如果打個比喻,幾乎就是皓月比之螢蟲。
就如同,曾經對他有過一次指點的那位散修給他的壓力一般龐大,令他生不起一絲僥幸。
“畢竟是界子,不能反抗,也得保一下啊。”
陸乾知伸手掐出幾個指訣,體內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抽離出去,神色瞬間衰敗了下來,如果剛剛用枯槁可以形容他的身體,現在陸乾知看上去幾乎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一般,隨時便會熄滅。
“隻能祈禱白澤不會被惹怒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了……”雪界一代護界者陸乾知眉頭緊鎖,打坐進入冥想的狀態。
他需要盡快的調息恢複自己的狀態,現在的雪界還需要他,所以他還不能這麼早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