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小樓是兩層的格局,一樓的布置非常簡單,大廳內鋪的是亮色的石磚,白色的牆上隻有一台掛壁式的電視,再沒有多餘的裝飾,另外就是一套設計得很有科技感的茶桌和鞋櫃,很明顯,韓冰是個崇尚極簡主義的女性。
韓冰將窗簾拉開,陽光從窗戶透射進來,室內頓時明亮起來,但是在這個本該精致的空間裏,地麵上卻散布著打碎的茶具和散亂的鞋子。
見莊周打量著房間若有所思的樣子,韓冰赧然地笑道:“這都是前晚被那鬼物弄亂的,我沒來得及收拾。”
莊周見美女的臉上有些紅暈,也不多言,隻是點點頭,幫著她整理了一番。
室內本沒有多少東西,不一會兒就整理完畢,韓冰換了一套茶具,拿出上好的茶葉讓莊周自斟自飲,她自去樓上整理房間。
莊周泡著茶,悠閑地在夕陽的照射下想著捉鬼的事宜。
說實話,他對此次的行動沒有多少把握,以前做漆園吏時,他之所以能對抗鬼魅,一方麵是依靠漆園中前人布下的法陣,另一方麵是因為他修煉過一些粗淺的導引之術,再加之一些伏鬼的術法,因此對付普通的鬼魅就不在話下。
如今導引之術沒有練成,也沒有法陣可用,他隻能硬著頭皮嚐試,惟一的依仗隻怕是韓冰描述的在他身上冒出的白光了。
不多時,門鈴響起,莊周開門一看,原來是送桃木、朱砂與黃紙的人到了,他不僅為對方的辦事效率咂舌。
尤其那桃木,竟然是一株有六七年樹齡的新樹。此時韓冰也下了樓,檢視了一番物品,招呼送貨的人將物品搬進室內。
在打發了送貨的人員之後,韓冰問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莊周擺弄著材料與工具,見她將製作桃木劍的鋸子、銼刀等都買來了,大為滿意,也不需要韓冰的幫助,讓她先去休息。
既然物品已經齊全,莊周抓緊時間來炮製桃木劍,奈何這具身體太過差勁,等到天黑時分,他才用鋸子鋸出一塊合用的木條。
這時,韓冰再次下樓,從牆內拉出折疊式的餐桌,布置好一桌晚餐,菜式雖然簡單,隻有些蔬菜和鮮湯,但是香氣四溢,刺激得莊周的肚子咕咕直叫,他這才想起,自從中午在派出所用過午餐後,一下午的時候隻喝了些咖啡和茶,怪不得有些乏力呢。
韓冰見莊周累的滿頭大汗,柔和地說:“莊先生,要不歇一歇吃完飯再繼續?”
莊周擦擦汗說:“不用了,製作桃木劍最好一氣嗬成,免得中途泄氣,再說天也黑了,不清楚那鬼物什麼時候來,我先完成再說吧。”
麵對他的堅持,韓冰沒再出聲,也沒有先吃,走過來陪在莊周的身旁,觀看著他的動作。
莊周鋸去桃木多餘的部分,用刀具將其削成劍的形狀,再用刻刀精心地雕琢著,全神貫注,一絲不苟。
韓冰看了片刻,拿出一塊手帕為他擦拭著汗水,但是莊周視若無睹,他的眼裏隻有那柄將要成形的桃木劍。
時間靜靜地流逝,室內異常地安靜,在燈光的照映下,兩人呼吸聲呼應,影子交疊,若叫旁人見到,定然萬分羨慕這般溫馨的情景。
桃木劍上的符文被莊周一點點地刻出,韓冰驚詫地發現他的身上浮現出一層白光,比燈光還要明亮,卻毫不刺眼,她不敢出聲,害怕幹擾到莊周,隻是靜靜地看著,驚疑於對方的神秘。
“呼——”
幾個小時後,莊周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刻好了,拿起桃木劍仔細地端詳著,覺得很完美。
完工了麼?
韓冰也被這柄精致的木劍吸引了,她雖然觀看了整個的製作過程,卻沒想到在將所有的木屑除去之後,這柄劍竟然如此地精美,簡直是偉大的藝術品。
她正要出聲,卻被莊周接下來的動作驚呆了,隻見莊周用刀在右手的手心劃了一道傷口,隨後緊緊地握住劍柄。
“為什麼劃傷自己?”韓冰看著就覺心疼。
莊周這才注意到身邊的美女,見她香汗淋漓的,忍著疼痛笑了笑說:“桃木劍需要用精血滋養,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再看桃木劍,莊周的血湧出後,順著紋路從劍柄逐漸地向劍尖蔓延,那些布滿劍身紋路竟然是疏通的,看上去繁複的紋路最終彙聚到劍尖上,構建成一個疏導精氣的法陣。
隨著鮮血的蔓延,桃木劍上發出淡淡的熒光,將鮮血一絲不漏地融入到劍身。
白光?
莊周被桃木劍的變化驚住了,這是精氣的力量,我有如此強勁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