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悠有些好奇,這跟她一樣倒黴,被關到麵壁崖的家夥是誰?
她背著手,慢悠悠的晃到石門口,眼角掃過門楞上的冰錐,嘴角帶起一絲笑容。
“喂,你是誰?是什麼原因被罰到這裏麵壁啊?”
她不急著進門,隻立在石門前,盯著背對著她,盤膝麵壁的身影。這個身影看起來是個男子,衣服有些地方已經破損,頭發十分散亂,有些長的已經落在地上,一望便知,很久都沒有打理過。
從身形上來看,這個男子個字不低,但十分消瘦,比夏小悠還要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這無趣的雪峰上呆久的緣故。
陌生的男子沒有理她,仍舊是一動不動,麵壁而坐。
夏小悠對這個男子更是好奇,她手指輕輕一動,吊在門楞上最右邊的冰錐,直接斷裂,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向盤膝而坐的男子背心。
我就不信,你還不動。
夏小悠瞧出石屋當中,布置了玄陣,這石門門楞上最中間的三根冰錐也是玄陣的一部分,她可不會貿然進去,省的惹出更多的麻煩。
眼見冰錐馬上就要插入男子的背心,夏小悠手指向下一點,正打算控製冰錐自落。
哪知,隻聽“叮”的一聲,這冰錐竟然像是撞到了什麼堅硬之物,直接粉碎成渣,飄散在空中。進行靈氣牽引的夏小悠也受到影響,咚咚咚,不由後退三步,這才站住。
“好厲害的家夥。”
夏小悠捂住胸口,就剛才這麼一震,她丹田中的靈氣,居然被震得竄入筋脈當中,下一刻,全身都猶如萬千螞蟻爬來爬去,又疼又癢,直入心間。
來到人間界三年,她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
她疼的滿臉是汗,連忙盤膝而坐,運行師父蘇言教給她的獨門心法:清心咒。
三個小周天過去,紊亂的氣息終於慢慢地回到丹田當中,隻有很少一部分的氣息還殘留在心髒部位。夏小悠能感受到,卻無法做到內視。
奇怪,為何這縷氣息就是不回到丹田?
夏小悠努力的想要收攏這縷氣息,可就是做不到。
“別費勁了,你中了別人的毒,不過蘇言已經為你解了大部分的毒,這隻是殘餘的而已。”
突如其來的冷冽聲音,嚇了夏小悠一大跳,她睜開眼睛,麵前無人。她轉了一圈,除了遠處的群山,白茫茫的一片外,什麼都沒有看到。
風呼呼地吹過耳邊,如刀鋒般刺著皮膚。
“是誰,像個烏龜一樣,縮頭縮腦的像什麼英雄好漢?是他……”石屋當中盤膝而坐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跡。沒有由來的,她忽然覺得心底透著些寒氣。
“蘇言的徒弟真是一個不如一個了。”剛才冷冽的聲音再次出現,語氣滿是嘲諷。
夏小悠感覺到脖頸異樣的冰寒,她一轉身,一張恐怖的麵容出現在她的跟前,巨大獸牙幾乎抵在她的脖頸上,血紅的眼睛,仿若下一刻就會將她吞入腹中。
“鬼啊!”
她不由大叫一聲,後退數步。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一向嚴謹的蘇言,居然會收你這樣身份的丫頭當徒弟,真是,真是太有意思了。”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男子,似想到太別好玩的事情,哈哈大笑。
夏小悠這會才看清楚,原來麵前的不是什麼鬼怪,剛才這人離得她太近,讓她產生了錯覺。這人不過是戴了麵具,奇怪的是,這個人的麵具隻有一半。
另外露出的麵容,皮膚蒼白如紙,像是很久沒有見過太陽,眼睛泛著寶石般的湖藍色,異常清澈,跟麵具後血紅的眼睛形成強烈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