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是可以動搖天下的，神鹿？
我疑惑地看著他，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嘲笑加不屑。
他溫和地笑笑，然後嚴肅地點點頭。
那你是誰?我現在發現我心裏想什麼他都可以知道，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至少我可以跟他對話。
“仙君。”
他再次伸手摸摸我兩耳之間的毛,“我可以解答你所有的困惑。”
我的心一下子被攫緊，真的，真的可以麼？
那關於我為什麼被拋棄，我身上的白色的斑點，都可以被解答麼？
我看著他，他的眼神像是永遠那麼清澈似的，汪汪像一塊碧玉。
他俯下身子，雙手捧著我的臉，把臉貼在我臉頰上，我甚至聞到了他身上薄荷似的的味道。
“因為你是麋鹿。而你的母親你的族群，是梅花鹿。知道什麼是麋鹿什麼是梅花鹿麼，就是兩個不同的種類。”
就像我和你，我和子漸。我呆呆地問。
“真聰明，就是這個意思。”
那我的母親為什麼要拋棄我？
“因為，你是她在河邊撿來的啊。她又膽小，把她自己的生命看得比一切都重。卻不知道,你的命,比她重要多少倍!”
我一下子呆住了，為了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拋下我麼？
“孩子，別怪她。保命是自然界裏每一種生物的本能。”他摸摸我的耳朵，輕聲說。
我不舒服地拍打了一下耳朵，那你呢？有一天，你也會為了你的性命拋棄我麼？
他沉默著沒有回答，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隻是偏頭看著他的頭發，黑黑的，像是夜晚的時候那種濃重的漆黑。
“不會的，我說過，我是來保護你的。”
我突然覺得很開心。
“那你願意離開這裏麼？”他突然抬起頭，看著我。
我疑惑地看著他，為什麼？
“你的蹤跡已經暴露，還留在這裏會很危險。而且，那個欺騙過你的人，你不想報仇麼？”
報仇?我搖搖頭。我並不恨子漸,他陪我度過了很多還算美好的時光。我隻是想問問他，究竟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我？我想聽他親口回答我。
“你很執著呢。這可不是什麼壞毛病。”
他輕輕捏捏我的耳朵，很癢。“那，跟著我走吧。”